他不提醒倒好,这一提醒,反而使宋妙英分了神。眨眼间,一团紫焰朝她袭来,速度快得惊人。
宋子若的脚底,也陡然冒出一股烈焰,此时此刻,她仿佛站在一朵浅紫的巨莲之中,削瘦白皙的脸,在火苗的映衬下似是蒙上了一层紫色面纱,格外神秘陌生。
宋妙英连忙侧身一躲,鼻尖与那烈焰只有毫厘之距,惊人的炽热,使得她的眉毛只一瞬就化作了灰烬。
这一招刚刚躲闪过去,下一招就已临到。
又是一团紫焰,来势更加凶猛!
宋妙英心中大骇……这哪里是练气六阶的修为能施展出来的?
眼看紫焰即将击中她,一人飞身掠上擂台,挡在了她面前。
轰隆一声,紫焰重重撞上那人的胸口,冒出无数青烟,旋即消失不见。
来者是宋益青,拳头紧捏,眼底通红,显然将宋子若当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怎这般心狠手辣,非要置妙英于死地才罢休?”
“扪心自问,若方才命悬一线的是我,你会不会上来救我?”宋子若冷笑着问。
“当然不会,你心肠歹毒,死不足惜!”宋益青毫不犹豫地说。
“原来是这样,我心肠歹毒。你且说说,我做过什么歹毒之事?”宋子若冷冷看着眼前二人,语气不带一丝情感。
“你前日将妙英打成重伤,今日又想置她于死地,我若放过你,今后便不配娶她!”宋益青怒声喝道。
“我前日才练气五阶,与她差了整整三阶,是如何将她打成重伤的?”宋子若问。
她倒要看看,宋妙英平素如何诬陷自己的。
此话一出,不仅宋益青,就连宋妙英也是一怔,她显然没有想到,自己随口撒的谎,居然有如此大的破绽。这里是擂台,有上百双眼睛正看着自己,若是穿帮了该如何是好……
“哼,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恶有恶报的,到底是我家小姐,还是你口中那妙英小姐!”淳嫂愤愤地盯着宋妙英。对身旁那人说。
她活了半辈子,哪里会猜不到,这些闲话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事情还未水落石出,说这些为时过早。”那人不服气道。
话是这么说,但那人心里明白,相隔两阶,或许还能勉强匹敌,可再多出一阶,就相当于相差千里了,那宋子若,定是连宋妙英的毫毛都沾不着,又怎能将她打成重伤?这件事,真是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宋益青也是疑惑得很,但还是结结巴巴地为宋妙英辩解:“你……你定是趁乱偷袭妙英。”
“是吗?”宋子若笑得讽刺,“可我分明记得,是她领着三五人逼我交出天罗决,被我拒绝,才恼羞成怒动起手来。我险些被她击破丹田,废去修为,幸而母亲及时赶到,这才救了我一命。”
此语一出,台下大惊。
这么说来,这位“心善貌美”的妙英小姐,根本名不副实?
宋妙英不能否认,也不敢否认。宋子若已提到了母亲唐江静,谁会愿意相信名不见经传的她,而不相信素来公正慷慨的族长夫人?
她脸色煞白,无言以对,一旁的宋子若,则气定神闲。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明眼人一看便知。
宋子若将目光从宋妙英脸上移开,看向宋益青:“擂台之上,向来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有仇报仇,有冤洗冤,我前几日险些在宋妙英手中断命,今日必须与她算算这笔账。你中途阻拦,坏了擂台的规矩,按理说,我可连出三招,而你不得还手。”
宋益青瞠目结舌,心中后悔不迭。
即便是筑基一阶的修为,实打实地挨上三招,也必定不止皮肉之伤。
台下接连有人附和,宋子若思忖片刻,却摇了摇头:“可你毕竟是我的堂兄,所以这三招,我不出也罢。”
“谁要你假心假意!”宋益青几乎要跳脚,“三招便三招,难道我会怕你不成?”
宋子若直视他,正色道:“如此投机取巧的事,我不屑做。我要与你光明正大,决一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