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终于开口了:“皇后,这几天后宫里没有什么事吧?”
问的静宁一怔,后宫是太后在管理,根本就没有她可以插手的地方。这样问她,不知识何意。“回太后,没有什么事。”
“没有就好。哀家一直不想管宫里这些乱七八糟的闲事,更不想有乱子发生。”
珞璎终于明白,太后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皇后没有,她也没有。只有一个水悦馨公主,才是她贴心的棉袄。那么皇上呢,有没有?心里一阵怜悯,他也许也没有。
自己不过是动了她的一个卒子,就让她这样,可见她的自卫有多强。这里的眼睛太多,姐姐提醒的对,不能任性而行。后宫中,你可以不媚君,但是不能没有一本属于自己的真经。她决定念好自己的一本经,让自己过的好一些,让家人过的安心一些。
静宁退下后,她依旧留了下来。这是习以为常的事,静宁也不放在心上。房里只剩谨嬷嬷站在太后的身后,其他的人都已退下去了。
珞璎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磕头,“奴婢给太后请罪,请太后责罚。”
“贞儿,你有什么罪?”萧太后装憨卖呆也是高手。
珞璎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奴婢罚了钟嬷嬷。”
“罚了就罚了,干嘛要给哀家请罪啊?”
“钟嬷嬷是太后赏给奴婢教导规矩的,奴婢把她给罚了,是奴婢错了。”
萧太后脸上泛上一丝笑意,“噢,哀家挺纳闷,你为何罚了她?”
早就有人来说了,她绝对不能说了假话。“奴婢本来是最尊敬两个嬷嬷的,可钟嬷嬷仗着太后的恩典,欺上凌下,给太后您抹黑。再则,奴婢也是心疼姐姐,才教训了钟嬷嬷一顿,以警众人。可是,奴婢终归是逾越,所以太后虽然不知,奴婢依旧还要来请罪的。”
萧太后伸手叫她起来:“这也值得你来请罪,嬷嬷怎么了,不过也是奴才,要杀要罚,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身后的谨嬷嬷眼皮猛然一挑,而后依旧波澜不惊,面上看不出一丝的喜怒。
两人正说着话,承绪帝自外面而来。张德刚要去拦,皇上只斜了他一眼。张德讪讪的说:“皇上等奴才去给您通传一声。”
“不必了,朕来看母后,也许你来置喙一句吗?”
自选秀后,皇上性情大变,没有了以前的谨小慎微,对他更是厌恶了。以前还可以掏掏这个万岁爷的油水,这半年可就再也没见过了。皇上要么不来,要么是寒着一张脸。到底是真龙天子,不怒而威。他略蹙一下眉头,张德还是觉得心里和腊月天灌凉水一样。
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玄色的常服上,异常温暖。金光在脸的边缘镀了一层粉,让白皙的面庞更加的光洁。只是自骨子里散发出的那份冷,任是置于火里也不曾融化。
他微微偏过头去,阳光在他的侧面镂刻出一个极吸引人的剪影。笔直的鼻梁,配上一双深潭般的眼睛,让珞璎不禁浮想联翩。
呵呵,都说男人好色。其实女人在绝色面前也是毫无招架之力,而他又是绝色中的绝色。可是他的美太柔,注定撑不起一个女人一生的托付。所以,珞璎还是觉得,此生是无法和他相携走过一生。
他对太后,只简单而客气的请过安,就默默的坐在一边吃起茶来。母子之间的见面礼,客套而简洁,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