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绪的脸顿时板了起来,连声音都陡然高了三成。“媚儿,你会胡说了吗?”
媚儿筋疲力尽,这是在折磨她呢,比执行任务都累都提心吊胆。“皇上,奴婢不敢胡说。”
“不敢胡说,那你还和朕说假话?”
皇上是早就知道她们的谈话了。媚儿只好实说。
最后变成承绪在循循善诱:“媚儿你记得,朕之所以把你调到你贞主子身边,就是让你去保护她的。一旦有危险,你的任务是保护好你的主子贞嫔。知道吗?”
“奴婢……”
媚儿想分辨。
承绪不给她任何分辨的机会:“这是朕的旨意,你遵旨吗?”
“媚儿遵旨,一定会保护好主子。”
当晚,承绪继续召幸储秀宫贞嫔。
上一次还和新婚一样拘谨,这次就不同了,简直就是久别重逢久旱甘霖。
知心话儿说了一堆,前世今生惺惺相惜了大半夜。到了东方发白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承绪说,不行,咱得补上。
珞璎扭捏的说,你急什么,来日方长。
承绪一边念叨着来日方长,一边赞同珞璎的说法,一边把该做的都做了。
相见恨晚,来日一定要方长!
劳动完之后,珞璎问起了正事。
“载琪,宫里都是太后的势力,你是不是也要有自己的人了?”
“是的。”为了蒙蔽太后,朝中几乎没有他的亲信。只有镇国公这样的老忠臣,他们为了皇上是至死不渝。
可大多数的人还是冷眼旁观的,太后和皇上谁的权利大,他们就靠着谁站。还有一些是想站在皇上这边,可没人响应他们也不愿出这个头。所以,这个时候能在前朝有几个自己人摇旗呐喊就好了。靠边站的多半会过来,站在这边的也心安了。
可是,这样一来就要重蹈前世的旧辙。珞璎的死,最主要的是在她参政,她给自己推荐人才。要是这样,他宁愿放弃。
珞璎怎会不知他的顾虑:“载琪,你放心。既然我们能重生,上天就给了我们机会让我们来改变前世的命运。上辈子我栽在这个上,可今世就不会了。”
宫里出了一件让谁都很震惊的事。谁也没有见到,可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大家都在私底下传,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反正这事不假。
张德带人去钟粹宫,说太后要皇后娘娘今天穿的褙子一看。
静宁心里发虚,明白太后是吃味了。
她不敢不给,小心翼翼的问:“张公公,不知太后要褙子做什么?这么粗陋的东西怕是不入太后的眼。”
张德阴阳怪气的说:“这个奴才就不敢妄言了,奴才一个下人怎敢揣测太后的圣心呢。”
静宁只好赶紧换下褙子交给了张德。
等这个大太监走后,静宁差点一头倒下。前面是什么,她看不见。直觉里,前后左右都是坑,左右都是个死。她要绝望了,难道她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静了静之后,她安慰自己,没事的,我是太后的侄女,是萧家的长女,再怎么样,太后也不会把她给废了的。不喜欢她也是皇后,没有人可以替代的。
慈宁宫里,萧太后盯着那件烟霞色的长褙足足有一个时辰,狭长的凤目像火一样的燎着。
她愤怒的声音冷极了,把进宫陪她的大公主给吓了一跳。“把衣裳拿过来!”
大公主朝谨嬷嬷和银蝶使个眼色,让她们都下去了,她亲自从张德手里就过来,双手奉给了萧太后。
一句话都没有,萧太后就拿起面前的长褙,用尖尖的护甲一划,就在蜀锦上发出好听的裂帛声。清脆而振奋。
大权在握,多少年了,萧太后都是稳稳的不漏声色。今天她露出了少有的癫狂。哧!哧!哧!护甲所到之处就有三寸长的口子,双手用力一撕,蜀锦绚烂如晚霞,盛开如鲜花。短短的一瞬,一件精美的长褙就成了一堆烂布。
她是怒了,大公主没有打算去劝。这个时候,劝是火上浇油的。她只默默地端着,等太后发完了怒火,让人把衣服收拾利索了就行了。一切还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出乎大公主的意料,萧太后说:“叫张德进来,把这件蜀锦长褙还给皇后,她喜欢就让她留着吧。穿上它,皇后才有母仪天下的威风。”
张德亲自捧了衣裳去送还给皇后,还把太后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静宁听。
“皇后娘娘,太后吩咐了,让奴才亲眼看你穿上这件长褙,看看您母仪天下的威风。”
静宁是颤抖着穿上那件破如褴褛的长褙,乔姐紧紧的扶着她的胳膊,生怕一个不留神皇后就倒下了。
钟粹宫的事情传遍了后宫,孟淑妃得意的笑了起来。论身世,她不输给任何人,包括皇后萧静宁。以后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