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起初以为一时太兴奋拨错了电话,她一连拨了五通,都是关机。
顾承风除了坐飞机的时候关机,其它时候都是开机的呀。
林默静静地站在那儿,从她醒来到现在,所有的事都很奇怪,不行,她得去找他。
林默还了小护士手机就往电梯方向走,就快走到电梯的时候,就听小护士在身后大喊:“喂,你这人去哪儿呀?等会还要打针呢。”
林默扭头没做任何停留:“一会儿就回来。”
林默出了医院,看到的士就坐了上去,刚坐稳还没报出她要去的目的地,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既没钱也没手机,于是堆起了笑脸对的士司机说:“师傅,对不起,我有急事,我没带钱也没带手机,可不可以等到了我上去拿了钱再给你送下来?”
的士司机良久才把那颗肥脑袋转过来,看了看林默身上的那身病号服,像是被林默给调戏了一番似的,气的眼睛一瞪:“那你就下去吧,看谁愿意载你就让那个人载你去吧。”
的士司机的这番话说的口气平稳,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拒绝的味道却很强硬,林默只好下车,去公交车站台等车,好在公交车司机对林默说的“我没钱、也没卡”倒是采取了不搭理式的同意,只是中间还转了次车,总之,她是几经周折,终于回到了她和顾承风的爱巢。
林默不停地按着门铃,右手都举酸了,可门还是没有人来开。
林默觉得耐闷坏了,往常这个时候刘姨是在家的呀,她一般就早上出门买买菜,晚上吃完饭下去散个步,下午她从来都是在家待着的呀!
林默一直在门口,按门铃按累了,就坐在地上歇歇,歇好了再起来按按门铃,就这么过了很久,她几乎就要以为自己是不是把家门都认错了的时候,终于电梯里走出了一个女人,林默见过这个人,于是迎上去问:“你好,请问这里是顾……顾总的家吗?”
面前的女人很奇怪地看着林默,对她的穿着打量来打量去的,最后冒了几个让林默大失所望的字:“不知道。”
不知道?
顾承风在这里住了四年多,他的邻居竟然不知道!
这邻里关系竟如此冷默!
天,渐渐黑了,林默坐在地上,下午那股兴奋早已被背后靠着的冰冷的门盖去了所有的激动,手腕和腹部隐隐的疼痛,致使下午那一瞬间的眩晕再次袭来。
人往往会在失意的时候胡思乱想,林默坐在这儿,有点害怕,她怕万一等会儿有个陌生人下了电梯来开她后背的这扇门,那么她该怎么办?
顾承风,这个让她爱了近两年的男子,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刻第一个想看到的男子,没有像她记忆中那样守护在她的身旁。
他的手机关机、他的佣人不在家、他的家门她进不去,他的人,到现在她至今未曾见到,关于他一切的一切,恍若虚无缥缈,又像是一场梦幻。
梦幻?
难道她的重生只是南柯一梦?
林默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不可以,这两年她和他共同的记忆不可能是一场虚幻的梦。
“承风,承风,你开门呐……”林默用力拍打着记忆中她进出过无数次的大门,“承风,我是林默呀,你开开门好不好,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默默呀……承风,你……可不能不知道我是谁呀……”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在冷寂的楼道里荡起了一个又一个悲戚的回声。
林默一直用力地敲打着冰冷的大门,此时她的心比她手下的那扇大门还要冰冷,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真实,他的五官、他的外表,他的音容、他的笑貌,还有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小动作,她都知道,这不可能是她独自幻想出来的。
她的手此时敲打的疼痛至极,她仍举着手一边敲打一边哽咽道:“承风,你出来看看我好不好,即使你不认识我……我……我们……”即使他不认识她,那么请给她一个机会,让他重新认识她,两人重新开始,可好?
幽幽的哀啼声响彻整个楼道,中间还夹杂着“啪、啪”的敲门声和“嗵、嗵”的捶门声,还有那低怯的唤了一次又一次的名字:承风……承风……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大城市里的邻里关系真的是这样,住几年没见过的,很正常~
PS:来个颠覆版的小剧场,注意,千万别被它骗了~
————颠覆小剧场————
顾承风:你是谁?
林默:我是林默啊。
顾承风:林默?
林默:对呀,默默无闻的默。
顾承风:那……你在这儿有事吗?
林默:我没钱,也没包,回不了家。
顾承风:回不了家?那你跑这儿来干嘛?
林默:回家呀。
顾承风:回家?这可是我家呀。
林默:嗯,这也是我家。
顾承风:你有病吧?
林默:你说对了,我确实有病。
顾承风:有没有搞错啊?有病去医院呀,来我家干嘛?
林默:我的病医院也没法治,只有你才能治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