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络腮胡本以为自己的话能让大家炸了锅,谁知都觉得没意思,自己也觉得无趣了。便又借着酒劲嘟囔两声,酒足饭饱之后,就一步三晃的离开了。
窗边那个小厮余光一直看着那络腮胡子,见他走了,自己也悄悄起身跟了上去。那小丫鬟见状也不动声的跟着。
天气本就有些阴沉,这时候已经黑透了,抬头只是一片黑幕,连一点星光也无,倒是树影斑斑驳驳,风移影动,有些许骇人。
那络腮胡子打着酒嗝,并未发觉有什么异常,只自顾自往前走着。忽然身前两个人拦住了去路,他向来是暴躁的,就不耐烦的咒骂一句,见那人没让开的意思,就伸手去推。
顿时便听这静谧的夜里传来一声哀嚎,却是那络腮胡子的胳膊让人反扭在身后,按着跪在地上,半点也动弹不得。
再看她身后的人,却是之前那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制服那络腮胡子,抬着一双明丽的眼,问:“云郎,这回你要问他什么,大可问就是了!”
云罄和茗玥总归是没扮成老头老太太的模样,为掩人耳目,便便扮成了白青白盈的随从,白盈白青也易容一番,化作富裕人家的公子小姐,这一路上谨言慎行,也相安无事。
南楚出使的仪仗后日才到,云罄就打算休息一晚,明日先回云王府一趟,将自己这几年的事先跟云王解释一番——他在南楚为官,从头到尾都是瞒着云王府的人,如今他身为使臣,怎么也瞒不住了。
纵使他不能以真面目见皇帝,可自己的父兄,到了跟前,他怎么也不愿再欺瞒他们。
早就打算的好,岂料在酒楼又听到这醉汉说“玉和”如何如何,他心中疑虑,便跟了上来。
那醉汉让茗玥制着,吃痛的嗷嗷直叫,嘴里骂骂咧咧,茗玥又用力扭了一下他的胳膊,喝道:“闭嘴,再嚎把你胳膊卸了!”
此时醉汉的酒已经醒了大半,看眼前的人清瘦文弱,可身后两条胳膊却像是被铁钳钳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又听她呵斥,顿时不敢造次,求爷爷告奶奶的哀嚎着:“壮士!女侠!我可是老实本分的人呐!饶了我吧!”
云罄走上前去,示意茗玥将他放开,茗玥便松了手,在他身后两步防他逃走。
他还未来得及站起身,云罄就走他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你说文太后之死和玉和之人有关?”
那醉汉顿时睁大了眼,这才记起自己醉酒时说了什么,吓得跪下来就磕头:“大人,大人,小人只是无意中听说的,并不是有心泄露,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云罄暗暗皱眉,又问道:“此事你是从何处听来?”
那人抬起头,面露惧色,刚要开口说话,身子就剧烈抖了一抖,紧接着口鼻里便冒出大股鲜血,脸色涨紫,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便不动了。
茗玥见状一惊,吓得后退一步。
云罄皱眉上前,弯腰探了探他的鼻息,道:“已经毙命了。”他翻看那人尸体,发现脖颈命门处插着一根发黑的银针。
茗玥一惊,警惕的四处望了一望,却半点蛛丝马迹都未发现。她问云罄:“是何人所为?你刚刚可意识到了?”
云罄看着那根银针,眸色发暗,听她问这句话,思索良久,才缓缓摇了摇头。
茗玥倒吸一口凉气。她武功不济,可云罄却是强手。可那人在他们眼前飞针杀人,他二人竟连察觉都未曾。若是那人是要杀她或是云罄,怕也不费吹灰之力。
她还暗自惊疑,云罄便弯下腰,将那人颈处的银针拔了出来,喃喃道:“这针……竟像是……”
茗玥凑过去看那银针,有一指长,有大半已经发黑,明显是染了剧毒。除此之外,她却看着为看出什么特别。
云罄眸中翻涌数种情绪,艰涩道:“竟像是我母亲所用之物……”
作者有话要说:极挑开播心情好,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