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通传,我不敢怠慢。”四季花宴向来都是后宫嫔妃的盛宴,缺席会落下话柄,所以沐七确实不敢怠慢。
萧妃娘娘故意刁难,不让请安的沐七起身。
“这么说,真是睡过头。”
“沐七知错了。”
“啧啧啧,这不是你的错。”萧妃漫不经心地扫视她们,而后狠厉,“主子睡过头,是做奴婢的偷懒,不知轻重,这错,不在七美人身上,本宫自当明鉴。”
“娘娘,我……”沐七顿觉不妙,果然萧妃一声令下,命人抓住跪在地上的夏月。
夏月也不吭声,方知大祸临头。
“今年的紫薇,开得正艳,就是牡丹少了颜色。”
“娘娘,御花园的白牡丹恐怕还差点灵气。”辛芙宫女意有所指地说。
“你说该怎么办?”
“听说,人的鲜血很有灵气,若然将新鲜血液染红牡丹,定是另一番盛景。”
好狠毒的宫女,真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娘娘,不要……”沐七站起来往前靠,想阻止太监拖走夏月,可是这个节骨眼,没人会冒险帮她一把。她自己也是被萧妃娘娘的人拉住,她救不了夏月,看着夏月这么懂事,一直不求不饶,沐七就更加心疼。
萧妃摆明了有怒,而沐七也确实被抓小辫子。得知沐七讨好长公主,怡兰殿的火焰就没消停下来,趁今儿火候正旺,干脆一把火卷席后宫。
主子无能,宫女跟着受罪,这是极其现实的事实。
夏月被杖刑后昏迷,沐七想在药房讨个金疮药都很难,好在闻风的惠贵人赶来送了药,可惜惠贵人身体抱恙,能力有限。
之后几天,沐七忙着照顾伤重的夏月,她心中有愧,害夏月跟错了主子。
当日,夏月被杖打三十大板,只剩半条小命。可是萧妃仍然赶尽杀绝,她下令,药房和太医殿不能插手椒兰殿的事,否则有掉脑袋的危险。
急哭的沐七,不能坐视不管。
“只能求长公主了。”惠贵人忧心地说。
“我也想过,可是我担心长公主也会很为难,我听说,长公主从不干涉后宫之事,倘若为了我们而令公主和娘娘生过节,我心里同样过意不去。”
“干涉也好,不干涉也罢,已经牵扯到人命,公主一定不会不管。”
沐七抚摸高烧不退的夏月,“我只想先救她,再拖下去,一切都晚了。”
惠贵人的药起不了作用,夏月受伤的下半身开始溃烂,感染的风险就是丧命。
两人一筹莫展之际,忽地,沐七惊叫一声站立。
惠贵人刚想询问她的一惊一乍,怎奈沐七自言自语地说话,“还有一个人,他好像懂医术,他知道做药引子,应该懂医。”
“谁?”惠贵人扒拉一下沐七,急忙问,“宫里太医不敢接手椒兰殿的事儿,你说的这人恐怕不是太医院的人吧。”
“惠姐姐,劳烦你帮我照顾夏月,我去一趟华延宫。”
“还是打算求长公主主持公道吗?”
“当务之急是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