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芽轻轻挣了挣,就挣开了。
何遇没再挽留。
彷佛刚才的不舍,只是他的一时冲动。
甚至,只是为了行车安全?
谢兰芽自我解释着,身子动了动,坐直了些,便也离开了何遇好多。
车轮在静夜里“浠沥沥”的转。
何遇缓缓的把车骑进了靠近轧钢厂宿舍大院的巷子。
在即将要进大院的前一百米,何遇在一盏路灯下停了。
他把车停好,转身对着谢兰芽。
周身都是有千言万语要讲的气息。
谢兰芽却不敢抬头。
看一百本爱情小说,也没法获得真正的经验用于实战。
她真的不知道,此时她该和何遇说什么。
她没谈过恋爱,她还有点怂。
何遇似乎也有些无措。
毕竟他又不会说话,他能怎么办呢?
谢兰芽就看着他的两只脚,在青石板路面上来回的蹭着,彷佛把千言万语揉搓了一百遍。
揉得谢兰芽都不忍心想要抬头说话了,何遇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伸出手,大力的撸了下谢兰芽的头。
无奈的,懊恼的,宠溺的一撸。
然后他转身走了。
谢兰芽看着他的影子一下子远了,马上抬头。
何遇却已经走出五六米了。
谢兰芽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喊出来。
喊住他说什么呢?
她懊恼的拍了下额头,最终,却只能推起自行车,往前走去。
夜深了,她拿着米袋子再停留在外,让人看见了,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事端。
何遇也一样,他住招待所,如果太迟回去,招待所的人也会各种疑问。
那便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