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去意已绝的老实丈夫,周丽知道属于自己的世界不见了,那个呼风唤雨的时代也过去了,一个女人,用事业装点的江山,到了一定年龄,所有优势都将离自己而去。
习惯了颐指气使的周丽当然不会甘心了,尤其是在丈夫面前。
“我最近生意上出了点事,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你可以离婚,但要过几个月,大约八、九个月后吧,到时候我给你出手续。”
周丽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对面是她的一个下属员工,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不关心,我现在就想离婚,你不是有钱吗?我可以一分不要,我就要跟你离!”
方超很少在周丽面前硬气起来,但今天的说话态度完全不一样。
周丽疑惑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吃错药了?我不是答应你了吗?我们这二十年都等了,还差这七、八个月吗?”
方超用手敲了敲桌子说:“二十年没离也跟离了没有什么区别,你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手,多少男人被你利用了?又有多少男人利用了你?
我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当时不揭穿你,是顾及女儿和你的父母。
这些年我不说自己有多伟大,我也确实是借了你的光,医治了叔叔,但你知道这些年我背负了什么?有多少人在我的背后骂我,说我是吃软饭的小白脸,说我是……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也有一技之长,我为什么要这样?我一直以为你能回心转意,可我一等就是二十年,我再也不想等了。我想好了,我要离开这里了,你马上把手续出了,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周丽看他上来倔劲了,就说服他说:“二十年了,我都听你的了,你说孩子需要一个家庭,我们一直维系着,今天听我一句,过了几个月我们就离,这个家你付出不少,这个房子就是你的,其它的我们再协商。”
经历华岩的事,周丽觉得态度要好一些。
方超摇着头,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说:“二十年你都没有离,但你也没有一天闲着的,我的脸面早就丢尽了,女儿上了大学,我总算可以为自己活了,我现在一分钟都不想等,你明天就跟我办手续去。”
这老实人要是较起真来还真不好办,周丽说:“就算是我明天就给你出手续,你是不是今天就要走呢?明天周末,我们找谁办去?”
“你同意了?”方超问。
周丽点头。
方超好像放下了包袱一样,心情大好。
周丽说:“我们夫妻一场,唯一留下了一个女儿,为了这个女儿,我们今晚吃个团圆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