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付婧才知,如姜暮晚这般人,是不会有绝境的,即便困在沼泽里,她也能找出生路。
是以这日,才能出了警局直奔姜家。
有些人是你这辈子都攀不上的高山,这句话,不无道理。
最起码,姜慕晚临危不惧还能从中谋生路的心境,付婧不敢与之聘比。
姜慕晚转身,正欲推门出去,只听身后付婧问道:“你们两的订婚为何会推迟?”
转身,姜慕晚略微诧异额眸子落在付婧身上,好看的眉头微微拧起,望着她,纠正道:“不是推迟,是取消。”
这夜、付婧是诧异的。
诧异于贺希孟送姜慕晚归家并未上楼。
诧异于姜慕晚与贺希孟的订婚宴取消了。
诧异于姜慕晚说贺希孟不是自己的良医。
“所以你才会将主意打到顾江年身上?”付婧与姜慕晚相熟十余年,她怎会看不出姜慕晚有心将顾江年拉下水。
一个女人最聪明的地方是善用自己的美貌。
用美貌去为自己求得某些东西。
“我从不做无分寸之事。”
倘若此时,她是贺希孟的未婚妻,断不会去做逾越之事。
做这一切的前提下,是不违背伦理道德。
这日,直至姜慕晚离开,付婧站在玄关前久久不能回神,她想,难怪,难怪那日瞧见她脖子上的吻痕,她那般言语,这人都无动于衷,原来、是心中早已有数。
这夜、姜慕晚驱车离开梦溪园,从监狱出来,未有片刻修整。
直奔梦溪园而去。
夜间十点半,姜老爷子本该是睡了的,可因姜慕晚的到来整个姜家有恢复了白日里的亮堂。
姜家客厅内,姜临显然是准备入睡了,睡衣在身,杨珊立于身旁,整个姜家,独独姜慕晚穿戴整齐站在厅堂之内。
姜慕晚立于客厅,清冷的目光从老爷子身上缓缓扫至姜临身上,而后在杨珊身上落定。
目光异常犀利。
“这几日,去哪儿了?”这话,是姜临问的。
大抵是姜慕晚的目光太过无情,以至于老爷子此时没有开口的欲望。
“父亲不是清楚吗?”姜慕晚反问,话语冷淡。
“你这话什么意思?”闻言,姜临眉头紧拧,望着姜慕晚。
姜慕晚此时,明显是要把自己在局子里待几天的屎盆子扣到姜临头上。
且还是严严实实的扣上去,让他甩都甩不掉。
话语落地,老爷子精明的目光落到姜临身上,带着打量,而杨珊,似是也有几分诧异。
“我本以为你我父女一场,即便多年未见,血缘关系依旧还在,可父亲的举动实在令人心寒,纵使血缘亲厚,纵使父女亲情,终究抵不过利益,从今日开始,姜总就当没我这个女儿,而我宋蛮蛮也权当没你这个父亲,尊长尽孝之事,姜总有姜司南就够了。”
言罢,她转身就走,一方豪言壮语说多的慷慨激昂,带着恩断义绝的绝情。’
一口一个姜总做足了要与姜临恩断义绝的架势。
好似近几日,她受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