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我死了。”
顾江年:.............
“大过年的你这是咒老子要当寡夫?”那侧,素来不讲究这些的顾江年只觉得姜慕晚的话实在是难听。
哪有大过年咒自己死的人?
姜慕晚想:得,她咒自己死的时候顺带把顾江年这个狗你男人捎上了。
翌日,首都又是一个艳阳天。
宋家人难得在过年的时候齐聚一趟,且年后这几日无客人打扰,也过的颇为自在。
一家人窝在屋子里倒也是其乐融融。
年初三,各方客人开始走动,姜慕晚难得在这样一个清晨被宋蓉从被窝里拉起来,拉起来陪着她一起去首都大学拜恩师。
她无法拒绝。
只得前往。
首都大学也算是她的半个母校,只是驻足时间极短罢了。
如今再来,倒也有些许怪异之感。
宋思知的科研工作室就在首都大学医学院中,这日,加上宋誉溪,一行四人出了门,这三人,都有恩师可拜,唯独自己成了个闲人,如同孤魂野鬼似的晃荡在空荡荡的校园里,偶尔有不归家的学生从她跟前匆匆走过。
似也觉得她是这不归家的其中一个,走过时还不忘多瞧了两眼。
她缓步前行,走到了医学院楼下,抬眸望了眼来了数次的大楼,熟悉感和陌生感接憧而来,正抬头打量着,一声愉快的惊呼从身后响起:“富婆姐姐。”
姜慕晚并不知晓这声呼唤是喊谁,也未曾回眸。
直至一人走到跟前,她才瞧清这人容貌,眉眼间的清秀有那么几分眼熟,却想不清熟在哪里。
直至人家自报家门。
“我是宋老师科研组里的小梅,宋老师时常跟我们提起您,说您是她的金大腿,我们都私底下喊您富婆姐姐,您来过几次,所以我记得。”
姜慕晚恍然大悟。
但这恍然大悟中有几分忧愁。
宋思知这个姐妹,不想要了。
“您怎么在这里呀?”
宋思知说过,科研女这辈子只有两个梦想,一是好好搞科研,二是嫁个有钱男人,偷他们的钱好好搞科研。
宋思知有钱男人没偷到,有钱的女人倒是找到了。
实验室里器材需要更换上面又无法拨款的时候她就当着一众同事学生的面给姜慕晚打电话,跟只发了情的母狗似的疯狂的嗷叫,只到叫来钱为止。
是以,姜慕晚在她科研室里的形象早已如天上月那般存在。
但让姜慕晚觉得诧异的是,这学生为何会认识自己?且还那般准确。
姜慕晚对于眼前人的热络回以客气有礼貌的微笑:“你们宋老师在老师那里,同她一起来的,我来走走。”
眼前人又同她聊了两句,告知也是陪家人来的。
姜慕晚顺着她的目光缓缓回眸,看见的、是站在不远处的梅家大小姐梅琼。
二人大抵是谁都没想到会在如此情况下相遇,都有些许错愕。
但这错愕中,稍稍有几分理智在。
依旧如上次那般,仅是微微颔首,没有其他言语。
可真是有缘分,短短数日,第二次见面。
若此时贺希孟也在,那可真是满屏尴尬挡不住。
对于梅琼与贺希孟,姜慕晚不做过多评价。
人人皆有所求,你又凭什么说人家的所求不好?
那姑娘许是瞧出了点什么,视线在梅琼与姜慕晚身上来来回回。
想说什么,但又怕说错话。
“我独自逛逛,”姜慕晚客气道了句,往一旁的小道而去。
这句话,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让人打扰。
梅琼望着姜慕晚离去的背影,目光有几分深沉,但到底是从政的,不显山不露水。
端的住。
这日,离开首都大学时,姜慕晚问宋思知:“为何你们研究室的人会认识我?”
宋思知坐在副驾驶上,未曾多想,直接告知:“我把你的照片贴在实验室里让他们膜拜,告诉她们你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财神爷,没有你,我们连个放大镜都买不起。”
“你怎么不让她们每日给我上三炷香呢?”
说着,姜慕晚一巴掌落在宋思知的臂弯上,打的啪啪响,那手中力道可谓是一点都不减,疼的宋思知嗷嗷直叫。
望着姜慕晚一副我很委屈可我又不能把你如何的模样,气呼呼道:“要不是穷我会受这个委屈?”
一旁,宋蓉跟宋誉溪望着这二人打打闹闹倒也不管,反倒是笑容越盛。
车子行至院落,姜慕晚行了两步,手机响起,见上面号码,前行步伐故意落了几步,站在宋蓉与宋思知身后,接起了电话。
将接起,那侧话语带着几分严肃:“姜老这几日跟银行的人走的极为密切,似有动作。”
姜慕晚闻言,心里一咯噔,望了眼快要进屋的宋蓉等人,步伐往后退了两步,拧眉开口:“盯紧他们,必要时候从中阻挠,大盘开之前不能让他们有任何资金进来。”
都如此紧要关头了,老爷子竟然还没想动用自己的私库,而是想去贷款。
姜慕晚此番相当于挖了个坑等老爷子,而老爷子既然绕道而行,不往里跳。
这怎行?
宋蓉走到门口,见姜慕晚拿着手机在院落里吹着寒风,想喊她进来,却见人拿着手机面色不佳,终究是忍住了。
“怕是难,君华小年夜的那场烟火给他挡了一下,在紧接着是过年,舆论的利刃被新年掩盖住,过完年回来,众人淡忘此事,华众若是有资金流入进来,难保东山再起。”
那方,男人声响不急不缓,说出来的话却让姜慕晚心头微颤。
她只等着坐享其成了,若是吃不到嘴,前面的一系列都得功亏一篑。
“所以,不能。”
四个字,她分两次出来,且字句之间皆是咬牙切齿。
“华众根底在,且老爷子在c市混迹多年,收他好处之人不少,若老爷子是个有心计的,控住那些人的把柄要挟她们放款,只怕是我们拦不住。”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一通电话,让原本平静的人此时却有些坐立难安。
拿着手机在院子里吹着寒风,意图让自己清醒些,
可这清醒实在是来的困难,屋外,姜慕晚拧眉静站许久。
屋内,宋老爷子端着茶盏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她许久。
二人皆是若有所思,不过是所思所想,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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