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给我。”
顾江年言罢,起身,望着余瑟道:“您一会儿早些休息,我出去一趟。”
余瑟见人如此,急忙起身:“是出事儿了吗?”
“一些小事,您别忧心,”对于余瑟,顾江年从来就是宽慰比真话多,即便此时,他内心心急如焚,也会及其平稳的宽慰余瑟一句,让她莫要多想。
酒吧内,邵从来时,付婧跟姜慕晚喝得差不多了,按理说,应该是姜慕晚喝得差不多了。
数杯高浓度酒下去,已然是不太清醒了。
“这是?买醉来了?”邵从拉开回眸网身旁的椅子坐下去时,有些疑惑的问了句。
付婧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姜慕晚跟前的酒瓶,邵从瞧了眼。
有些担忧,“没事吧?”
“没事,”姜慕晚道。
这夜,邵从本是有事要办,此时来,显然是事情办完了,但环顾四周这里也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明天说?”
“不急,”事已至此,急也没用。
“c市的水,不比首都的浅,甚至是离着天子近,很多东西都在暗地里进行,我们这趟的路,怕是不好走,”邵从唤来服务员拿了个杯子过来,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望着姜慕晚扬了扬酒瓶,似是在问她还要不要。
姜慕晚伸手将杯子推过去,望着酒倒进杯子里,压低声线问道:“暗场查了吗?”
“查了,不过今儿连门都没进去,”c市底下,有暗流。
如同这澜江的水,看似干净宽阔,实则、暗支分流,深不见底。
且每一支分流都流向她们看不见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初来乍到的人可以窥探得到的。
“正常,”从一开始杨珊找暗地里的人来对付她的时候,姜慕晚就知道,这c市,远不如表面看着的那样干净,这底下的肮脏污秽,拿到台面上来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查不到,也正常,查到了,才不正常。
“你似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邵从见姜慕晚这淡然的模样有些惊奇。
慕晚呢?
浅笑了笑,侧眸睨了人一眼,带着无限深意。
“可以这样说。”
这世间,没有净土。
天子脚下都算不得净土,更何况是c市。
付婧坐在一旁,见姜慕晚喝的差不多了:“走吧!留几分清明回家。”
留几分清明回家跟顾江年斗智斗勇?
不现实。
别说是留几分清明了,即便是留时分清明,她也不见得是顾江年的对手。
这跟清明几分没有任何关系。
“急什么,”她伸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在付婧和邵从注视的目光中一口气干了。
“急是不急,但我觉得,你再喝下去,得醉。”
付婧见姜慕晚一副愤愤的样子,稍稍觉得有些好笑。
“我这么没出息?”
付婧笑而不语,望了眼邵从,后者会意:“那我先走,宋董跟付总先聊。”
她的身份,在姜慕晚跟宋蛮蛮之间来回叫唤,但无论是姜董还是宋总毫无疑问都是她。
“你有出息?要真有出息你现在因该是回到顾公馆跟你顾江年斗个你死我活一战高下,而不是跑到这里来买醉,从你坐在这里开始就意味着,你其实已经没办法了,我太了解你了,你但凡是有一丝一毫的胜算,都不会躲起来当缩头乌龟。”
姜慕晚的骨子里,是个非常豪横的人,留着姜家人的血,受着宋家人的熏陶,她的行事作风与手段结合两家之长,成了自己独有的做派。
姜家人骨子里的阴暗,跟宋家人骨子里的高傲,她一分不少的都占了。
说白了,姜慕晚也是个黑心黑肺的蜂窝煤,只是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遇上了顾江年,被人摁着头给教育了一番且还逼上了绝路。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还比一山高的道理在顾江年跟姜慕晚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听你这话的意思,我得回去跟人打一架才行?”
“那倒不必。”
姜慕晚这夜,饮酒过量,心情不好,喝的酒都一股脑的往脑子里去了。
双手撑在桌面上揉了揉脑袋,微微叹息了声,无奈道:“走吧!”
不远处,与萧言礼坐在一起的人自然也是c市的权贵,知晓姜慕晚这人的存在,也更是听闻过那么一二分,见姜慕晚如此豪放的饮酒,不免叹到:“姜董的酒量,只怕是一般人所不能及。”
萧言礼看着架势,也觉得如此。
顾江年是个能喝的,在酒桌上被练出来的人没几个是不能喝的。
于是,他问坐在对面的人道:“那你觉得,是顾董能喝还是姜董能喝?”
这二人,连带着酒力都有的一比,若真是搞到一起去,谁输谁赢?
“这----------”那人显然是被人问到了,缓缓摇了摇头。
“走了?”萧言礼正跟人说笑,见二人起身,目光有一寸惊讶。
他敢肯定顾江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可这会儿姜慕晚起身要走,万一顾江年来没见到人,那不是打他的脸吗?
“你坐,”萧言礼说着,起身,跨步朝姜慕晚而去,欲要将人拦下来。
姜慕晚跟付婧二人行至电梯口时,被身后一身遥远姜董喊住了去路。
回眸,见萧言礼着一件白衬衫站在身后笑脸盈盈的望着她。
“萧总,”姜慕晚开口招呼。
饮酒过量的人此时面庞绯红,带着些许红晕,画上了天然腮红,为她的容颜又多添了些许美丽。
“好巧,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萧言礼的话,客气又官方。
慕晚还没说话,反倒是付婧发言了,她淡淡笑了笑:“老早就见到了,才来打招呼,萧总这声好巧我们可不敢接话。”
付婧跟姜慕晚在萧言礼进天台时,就见到了,碍于对方没来跟他们招呼,她们也没言语。
眼下她们要走了,这人急哄哄的奔过来打招呼,难免不让人多想一二。
萧言礼似是没想到付婧会直接冷声的呲回来。
面子有些挂不住。
即便如此,他还是笑了笑:“都说付秘书性格直爽,想来大家的传言都是真的。”
“传言这东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看萧总如何想了,”付婧望着萧言礼,三人隔得近,隐约能闻到彼此身上的酒气。
酒吧这种地方,闻到酒味也不奇怪。
付婧接着道:“萧总要是没事儿,我们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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