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四十、邵从亦是有些立不住了。
看了眼付婧道:“你去找找。”
而此时、君华酒店停车场,慕晚的黑色林肯停在停车位上,一辆白色的奔驰瞬间横亘在自己跟前。
后座,本是低头翻阅文件的姜慕晚一顿,侧身向前望去。
只见白色奔驰的驾驶座被拉开,一身藏蓝色西装装扮的人踩着一双裸色高跟细下了车,华亚背脊挺直,浑身散发着一种商务女精英的气质。
她倚门而站,面含浅笑望着姜慕晚,带着淡雅自信的浅笑。
身前,半夏见是华亚,转身回眸望了眼姜慕晚,后者浅笑了笑,如同见了老友那般伸手将膝盖上的文件悉数搁在身旁,而后、踩着七八公分的高跟鞋推门下车。
与华亚商务精英的装扮不同,姜慕晚一身高级定制款的淡蓝色旗袍在身,显得整个人高贵优雅,有那么几分当家主母的风范。
停车场内,华亚站在门边笑望姜慕晚,而后者,站在车旁,以同样的姿态望着她。
“怎么?华总是来恭迎我的?”姜慕晚问,话语间带着几分吊儿郎当、、
华亚低眸,再抬眸之间,唇边笑意深了深:“倒也不是。”
说着,她低身从驾驶座门边抽了份文件出来,扔在黑色林肯的引擎盖上,啪嗒、砸响了车内警报声。
立在车边握着车门的人伸手哐当一声带上了车门,踩着银色高跟鞋朝引擎盖而去,拿起上面多的文件,一圈圈的绕开线圈,将文件抽了出来。
入目,姜慕晚视线一沉,片刻,抬眸望向华亚,后者道:“一份文件而已,登不了什么大雅之堂,但也绝对能让姜总头疼几天了。”
“c市的人不知姜总的江山有多壮阔,不见得我不知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华亚对姜慕晚的了解胜过c市的任何一个人。
连日来的打探,更甚是知晓了这人在c市放出了多少料。
慕晚将文件塞回去,而后将手中文件袋子又扔到了引擎盖上,不显山不露水道:“我请华总上台去给c市人名群众科普科普?就这点东西你也想拿到我跟前来威胁我?华亚、离了首都你的脑子当真是越来越不行了,策划策划搞不过我们,风控风控搞不过我们,这些阴嗖嗖贱兮兮的手段你到是玩的溜。”
姜慕晚声响不大,但说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极有力量。
“那得得益于姜总的指点,”首都不是c市,c市也不是首都。
在c市不能用首都的那一套来行事,在首都更不能用c市的那一套来行事。
这二者之间是有区别的。
“09年1月,达斯成立餐饮行业风控部,姜慕晚、仅这一点你今日就能被万人唾骂,”她姜慕晚要做的不是拿到华众,其真正的目的是想让华众改名,变成达斯的附属品。
说句狼子野心也不为过,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姜慕晚她干起来是一件又一件且乐不思蜀。
完全不顾仁义道德,不在乎外界的看法。
她想要的是得到华众并且将它变成所属品。
姜慕晚笑了笑,落在引擎盖上的手缓缓敲了敲,挺拔的背脊,高雅的姿态无一不给人一种遗世而独立的美感,她轻启薄唇,吐出凉薄且毫无温度的两个字:“骂我的人何其多。”
这c市上上下下的人,谁没有问候过她祖宗十八代的?谁人不说一句她姜慕晚是个狼子野心的白眼狼,被万人骂?
她姜慕晚要是怕这个就不会动手整顿华众。
她姜慕晚若是有什么仁义道德也走不到现如今这一步。
“骂你的人何其多,但骂宋家的呢?”华亚悠悠凉凉开口,擒在唇边的笑意深了又深。
见姜慕晚目光盯着她,华亚再度悠悠开口:“宋家二女,靠天吃饭,宋家门庭,难以攀援,这首都多少人因宋家高贵而对你们望而却步?又有多少名利之人垂涎你们又不敢有所动作?姜慕晚、你说,若是首都的人知晓你姜慕晚不过如此,会如何?高洁圣雅的门庭里出来的不过也就是这等货色。”
“华亚、未免自己亲爹死了,你就要祸及我的家人吧?”
五月底,华亚父亲因癌症去世。
都说祸不及家人,是以从一开始,姜慕晚即便知晓此事也未曾言语,直至今日,华亚拿宋家说事。
直至今日,她站在自己跟前侮辱宋家门庭。
本是话语平平的二人话锋一转,脸面上均是露出森冷寒气。
华亚此行的目的本是不让姜慕晚参加活动。
但显然,在此时的交谈中,这已经不是重点。
哐当,华亚伸手甩上车门,迈步向着姜慕晚而去。
未有半分言语,直接动了手。
商场女强人的气场素来不输任何人。
霎时,君华酒店停车场内,一身旗袍的姜慕晚与一身职业装的华亚扭打成一团,且出手都是有招有式。
无疑都是练家子。
半夏见此,猛的推开车门出去,顷刻之间,恰见华亚伸手摁着姜慕晚的肩头将她砸在车窗上。
砸的姜慕晚微微眯了眯眼,猛然间,猛抬膝盖,顶在了华亚的腹部,随即抬腿将她踹在了林肯的引擎盖上。
“想打架?我奉陪到底,”言罢,她伸教踢掉了脚上碍事的高跟鞋,刚刚还精致盘起的发丝此时微微零乱。
“二对一?”华亚冷呵了声。
姜慕晚视线落在半夏身上,挑了挑眉,后者会意,往后退了退。
大病一场,身体不如扔在恢复当中,在加上今日着一身旗袍,难免有些受制。
华亚挥舞着拳头过来,她偏头躲过,一脚踹在她的侧腰上。
一秒之间,华亚扶着倒车镜一脚踹了过来,慕晚后背砸在了另一辆车上,霎时、警报声响遍停车场。
华亚紧跟过来,姜慕晚一个侧身,摁着她的脑袋砸在了引擎盖上。
咚的一声,结束了这场为期不长的扭打。
白色宝马的引擎盖被砸凹进去了一块。
一旁,半夏见此,惊住了。
她原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却不曾想到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她下手时,没有半分顾虑,这样一个女人,叫人望而生畏。
姜慕晚站在白色宝马车旁,望着倒在地上的华亚,低眸瞧了眼,微微急促的喘息声告知半夏,她也并非轻而易举的参与斗争。
“半夏,”女主人凉薄的嗓音是响起。
半夏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向着慕晚走去,低声唤到:“太太。”
“拖起来,扔她车上去,留个联系方式给这位车主,让她找我们谈赔偿之事。”
“明白,”半夏点头回应。
姜慕晚转身,行至车旁穿上鞋子,而后弯身拾起地上的文件,面色冷沉将文件扔在车里。
站在车边稳了稳心跳。
被顾江年圈在身边养了许久,姜慕晚明显觉得自己此番体力不支。
稳了许久才稳住。
正欲转身,电话响起,那侧、付婧急切的话语声传来:“在哪儿?”
“停车场,”她答。
而后将手机拿开看了眼时间,六点五十二,还有八分钟。
不远处,一辆林肯车内,有两人惊心动魄着。
一个是顾江年,一个是余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