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两句叮嘱落地,慕晚听见了键盘敲击声,本事平躺着的人似是有些躺不下去了,拥着被子起身,坐在床上望着沙发上着一身白衬衫的男人,静静的视线带着几分欲言又止。
“你不跟我说说跟外公都聊了什么了吗?”即便是知道结果了,仍旧想知道过程。
倘若顾江年不说,姜慕晚只怕是会深夜难眠。
顾江年低头望着电脑屏幕,目光未曾落到姜慕晚身上,给人种极致安静,且什么都不想言语的姿态。
“顾江年,”大抵是看出了这人的想法,姜慕晚颇有些不甘心的喊了声。
“恩”,男人浅应了声,又道:“在忙,宝贝儿,你歇停会儿。”
忙吗?
忙!
但也没有忙到不能回消息的地步,而是顾江年还未曾想好如何将自己与老爷子的谈话说与慕晚听。
尽管那场谈话中有些内容可以拿出来说。
但他始终觉得,有些话、姜慕晚不听为好。
只是这一停歇,一直停歇到姜慕晚睡着为止。
午夜的病房里,顾江年站在床边低头望着姜慕晚,伸手抚了抚她的面庞,俯身,伸手,就着被子将人拥进了怀里。
一场暗流,在首都悄无声息的响起。
而这一切,皆因一个顾江年。
翌日清晨,姜慕晚从病床中醒来,环顾四周不见顾江年人,拥着被子起来迷迷糊糊喊了句:“顾江年。”
无人应答。
他嘤咛了声,又哼哼唧唧的喊了声,嗓音往上拔了拔:“顾江年。”
“在!”卫生间里传来声响。
“在卫生间,”又道。
“稍等。”
一连三声响起,前一声是回答,后一声是告知,而后那声稍等是稳着姜慕晚的心。
片刻,顾江年从卫生间出来,先是行至茶几旁哗哗哗的抽了几张纸巾出来擦干了手中水渍,将手中纸巾团一团丢在垃圾桶里,抬步向着姜慕晚而去:“怎么了?”
男人温声询问,低低询问。
姜慕晚坐在床上,昂头望着顾江年,将睡醒的人还有些朦胧,深吸了口气,伸手扒拉上了顾江年的脖子,跟只小奶猫儿似的蹭了蹭:“难受。”
“恩?”男人语调微扬,听得姜慕晚今天这这一声难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浑身汗哒哒的,”幸好、姜慕晚及时的说出了原由,顾江年想询问下去的心思才止住了。
伸手抚了抚慕晚的后背,宽慰道:“让方铭去问问情况。”
莫说是姜慕晚,就是顾江年也觉得医院待久了都浑身不舒坦。
“回宋家吗?”姜慕晚问。
“回自己家,宋家那边先不急,”顾江年不慌不忙道。
这日晨间,兰英带着二人的换洗衣物来,简单的换了身衣服,二人准备离开。
离开时,大抵是缘分未尽。
姜慕晚将行至长廊便见不远处病房的门被拉开。
随即,有一女子着一身淡蓝色的毛线衫从病房出来。
见姜慕晚,似是也很惊讶。
驻足凝望了一阵。
四目相对,二者皆知彼此是谁,也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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