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十全十美的?有钱就是大佬,”姜慕晚这话啊!说的那叫一个语重心长。
且让宋思知没有半分反驳的机会。
一口气梗在喉间上上不来,下下不去。
“你还劝上我来了?他平常就这么挖坑给你跳的?”宋思知简直是要被气笑了。
她可没忘记自己刚刚回来时,这男人一张脸拉得的面条似的,活跟别人挖了他祖坟一样。
姜慕晚这么暴脾气的一人上赶着讨好人家。
现在好了?
跟她说没有十全十美的?
她姜慕晚什么时候这么想的开的?
这不特么神经病吗?
“他挖坑,也得我跳啊!”姜慕晚睨了眼宋思知。
那一眼,好似再说,你傻我也也没办法,我不是你。
“自己清明点,只花他的钱,不跳他的坑不就完了?”
宋思知有一次被姜慕晚刷新了认知,这个女人,真是顶顶厉害的。
宋思知这个嘴皮子跟机关枪似的人,此时,竟然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望着姜慕晚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似的,沉默良久,在接近餐室的玄关处时,爆了句很脏很脏的粗口:“我日!!!!”
姜慕晚忍着心中的笑意,拿着餐具去了餐室,一盘沙发摆在跟前,宋思知愣是吃不下去了。
望着顾江年的目光跟狼崽子望着肉似的。
顾江年呢?
优哉游哉的靠在座椅上,一手落在桌面上,一手端着杯子喝了口温水。
且悠悠笑望宋思知,颇为好心的问道:“给宋医生来杯水,降降火?”
宋思知气的浑身肌肉紧绷,冷飕飕的望着顾江年,一副战败了的公鸡仍然不服输的模样。
须臾,她将目光移到姜慕晚身上,淡淡道:“回头送你本书。”
“什么书?”姜慕晚问。
“避免食物中毒的一百种方法,”宋思知望着顾江年咬牙切齿道。
避免食物中毒是假,想让姜慕晚毒死自己是真。
顾江年听闻这话,悠悠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微眯着眼睨了眼宋思知,话锋一转开口道:“姜老爷子准备就外保医这事儿宋医生可知道?”
深夜、在如此环境下。
顾江年完全掌控了餐桌上的主场。男人话锋随随便便一转,就将这姐妹二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了。
宋思知目光落在顾江年身上,只听男人悠悠问道:“他都就外保医了,宋医生就没点什么想法?”
“顾董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想法?”
“这世间除了死人不能说话以外,还有另一种人。”
植物人!
宋思知在心里回答顾江年。
宋思知拧紧的眉头无疑是再告知顾江年,她懂顾江年的意思。
“宋医生多的是地方施展自己的才华,”与其在他身上费工夫,不如把心思用在该用的人身上。
“你们聊,吃完早点休息,”顾江年送开翘着的二郎腿起身,前半句是望着宋思知说的,后半句是对姜慕晚说的。
有些话,他只能点到即止,要说还得姜慕晚来开这个口。
许久之前,这二人还在楼上争吵。
这才过去多久,就已经开始联手来坑宋思知了。
顾江年走后,餐室里只剩下姜慕晚跟宋思知二人。
“你如何想的?”宋思知想知道姜慕晚的想法,想知道她是否跟顾江年一样的想法。
都有着想弄死姜老爷子的心。
“顾江年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姜老爷子出来也只会坏事儿。
竟然他想保外就医,那就顺水推舟,从了他的意。
一点小感冒跟植物人,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都是因病就医。
只不过是前者对他们有危险,后者对他们有利罢了。
“有讲究?”宋思知问。
这讲究,极大。
在天子脚下动手,得神不知鬼不觉才行,若是能查出根源,恐会引来麻烦。
“有,”姜慕晚如实回答。
宋思知沉默了片刻,望着姜慕晚的目光带着些许深沉。
这日、临近凌晨一点,姜慕晚进卧室时,顾江年躺在床上,一手搭着眼帘,一手落在身旁,卧室里,只开了盏昏暗的地灯。
她轻手轻脚的钻进浴室里刷完牙,轻轻缓缓的掀开被子躺上去,正想着该怎么往顾江年的怀里钻,这人眼帘未掀,却将搭在眼帘上的那只手垂了下来,似是在等着她钻进去。
姜慕晚窝进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男人侧身过来,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没好气轻轻道了句:“惯的你。”
入秋,天气转凉。
每每这种时候,姜慕晚就更加喜欢往顾江年的怀里钻。
而后者,夜间搂着姜慕晚睡觉已然成了生活中的一种习惯。
翌日、姜慕晚起身时,身旁已经没了顾江年的身影,只有一只黑猫,趁着顾江年开门的间隙溜进来,此时正躺在她身旁的被子上呼呼大睡。
床上的人伸手摸了摸身旁的温度,摸到一手冰凉。
便知晓,这人离开已经多时了。
姜慕晚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惊动了躺在被窝上的黑猫,小猫抬起眼帘瞧了她一眼,又换了方向接着睡去了。
姜慕晚起身时,远远的就见床头柜上贴了一张便签。
一行铿锵有力的字眼出现在眼前:【公司忙,劳烦蛮蛮替我向妈妈解释,专机已留,临出发前提前两小时联系罗毕,让他安排,自行离去,勿告知母亲,无法相送,愿妻万安】
生活的幸福来砸下来时,让人头脑发懵。
愿妻万安这句话让姜慕晚在多年之后在想起来时,仍旧觉得幸福满溢。
床笫之间,顾江年的情话向来不少。
可生活当中,这人私底下或许也会说那么一两句,可那一两句情话,跟现如今烂大街的情话又有不同之处。
这男人,骨子里的浪漫与旁人大不相同。
一如顾江年本人所言,他知晓回首都是必然。
自己放她走和姜慕晚言语出来完全是两回事。
姜慕晚拉开卧室门,准备进书房时,恰遇宋思知下来,二人在二楼走廊上看见彼此。
脚步顿了顿。
“起这么早?”这话,是姜慕晚问宋思知的。
后者嗯了声,回应道:“有点担心,去医院看看。”
“今天回首都,你忙完提前两小时知会我一声,”姜慕晚轻声叮嘱。
宋思知闻言,眉头紧了紧,似是有些疑惑:“你也回?”
就我们点了点头。
“顾江年让你回?”她似是有些疑惑。
“大局为重,”姜慕晚道。
这日下午,姜慕晚同宋蓉回首都。
临行前,本想给顾江年打个电话的,但思及人在忙,只发了通短信告知。
那侧,良久才回应了一个字,一个嗯字。
归首都,又是一场大战。
且这场大战啊,太过凶猛。
十一月四日,姜慕晚晨起给顾江年去了通电话,二人浅浅聊了几句,姜慕晚询问余瑟身体时,顾江年只道了句无碍,正在好转。
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心中仍旧有担心之意。
欲想继续询问,顾江年一句温温的话语稳住了她躁动的内心:“母亲近几年身体一直不佳,我照顾她多年,一切都有数,安心。”
若是余瑟实在是不好,依着顾江年,首都即便是有天大的事,他也会把人喊回去的。
顾江年的这句话好比定海神针,姜慕晚确实是安心不少。
“首都事情如何?宋思知那事儿办了吗?”顾江年岔开话题问道。
姜慕晚从衣柜里捞了件针织马甲出来套在身上:“正在办。”
“万事当心,席修泽跟他那后妈不是一卦人,但也不可轻信,凡事多留个心眼,处处多观察几分,”外人眼中,姜慕晚是杀伐四方的女强人,可在顾江年眼里,她仍旧是个出门在外需要长辈叮嘱与操心的人。
这也是为何,姜慕晚在顾江年面前能做小孩子的原因。
姜慕晚清了清嗓子,微微咳嗽了声应道:“我会的,你安心。”
“感冒了?”听闻姜慕晚那细微的咳嗽声,顾江年有些不好了。
“没有,晨起没喝水,嗓子有些痒,”姜慕晚淡淡告知。
“天气转凉,自己注意身体,否则,我就让兰英过去照顾你,”宋家人,每一个靠谱的,宋蓉有心照顾姜慕晚,可科研繁忙,俞滢虽每日在家,但也不是个会照顾人的。
总而言之,他不放心。
“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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