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晚洗完澡出来,卸去了脸上的淡妆,一头齐肩长发湿漉漉的滴着水。
她将弯身想在柜子里找吹风机来着,顾先生拿着吹风机过来了。
且同人温温道:“过来。”
顾太太虽说刚刚觉得这人不解风情,还稍有些郁闷,可有人任劳任怨的给自己吹头发,她还是乐意的。
公寓不比顾公馆,一开始它的作用便是给顾江年来首都出差时提供的一个临时住所,虽说这个临时住所比较高级,但也只是一个临时住所而已。
很多东西并不为完善,而姜慕晚又想着,总归是要搬的,并没有添置的必要。
于是,呆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各方都不完善,以至于此时吹头发只能站在浴室的镜子前。
索性也是顾江年高,手够长。
不然,只怕又是又是一场血战。
“总统府的邀请函下来了,”姜慕晚仍由男人的指尖在自己乌黑的发丝上游走,姜慕晚淡淡的开口,告知顾江年此事,
而顾先生呢?
似是对此事并不感到惊讶,手中动作没停,游走在姜慕晚发丝上的手依旧温软。
仅仅是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迟早的事儿,”顾江年又道。
来了才好,若是一直不来,难受的是他们,煎熬的也是他们。
“席修泽找过你了吗?”
“没有、他心中有数,”对于席修泽此人,顾江年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不同于旁的不学无术的豪门子弟,他的存在,简直胜过了所有身处首都豪门中的人。
“你很相信他。”
“我相信的是人性,”顾先生淡淡回应。
这日,姜慕晚顶着一头半干半湿的头发坐在餐桌上切牛排,切着切着似是想起什么,目光落到对面的顾江年身上:“如果你留在了首都。妈妈呢?”
她口中的这个妈妈,自然说的是余瑟。
不是别人,如果他们都留在了首都,余瑟怎么办?
姜慕晚偶尔深夜醒来会思考这个问题,她倒也没想到,这个一开始并不喜爱她的人最终也成了她的牵挂。
顾江年呢?
显然是对此事有安排,来首都之前与余瑟进行了一场长达数小时的洽谈,余瑟的充分理解才能让他此时安心的待在首都。
而这份安心,显然只有他一人有,尽管他屡次表明没什么,可这人的心还是动荡的。
“处理完首都这边的事情我们就回去,”顾江年停下手中的刀叉望着姜慕晚,而后又道:“母亲会理解。”
“首都这边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处理完的,若有不慎,只怕——————,”话语至此,姜慕晚没再往下说下去。
若是不慎只怕是会没命。
彼时她没什么感觉,可此时在想起此事时,觉得这对余瑟而言实在是太过残忍。
她这一生,磨难众多,终于熬到了顾江年有所成就也算是出头了。
却碰到自己把人拉进了战场,且还是有性命危险的战场。
思及此,姜慕晚觉得自己真的是罪恶,实在是罪恶。
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如何面对余瑟?
“蛮蛮,”见人情绪不对劲,顾江年开口轻唤。
搁下手中刀叉绕过餐桌向着姜慕晚而去。
“想什么呢?乖乖,”男人温厚的掌心落在她发顶上,轻轻地抚摸着,柔柔的询问。
“觉得愧对妈妈,”姜慕晚并未掩藏自己内心的想法,直接告知顾江年。
男人伸手将人从椅子上抱起来,捞过姜慕晚跟前的牛排,伸手极其自然的给人切成块:“牛排凉了不能吃了,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人生可以减去许多烦恼。”
“会多想,”若真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她也坐不上现如今的位置。
而顾江年说的这句话只怕是他本人都做不到。
“傻!”
“搬进别墅的时候可以把母亲接过来,我都会安排好,你安心,”顾江年这人,总能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这句你安心,确实是起到作用。
2009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的邀请函,不仅是邀请了姜慕晚与顾江年二人,连带着梅琼与贺希孟也在其中。
首都各大豪门子女但凡是有点出息的都是这场宴会的座上客。
与往常只邀请长辈的宴会不同,这场宴会更多的是想将首都能排的上名的几大家族都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