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意何为,不言自明。
混迹在这个场子里,家族里面但凡是与权力沾点边的人都知道这场宴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至于为何,也不难猜出。
十一月二十三日,姜慕晚跟顾江年回了趟宋家,聊及此事,宋老爷子面色不是很好看。
大抵也知晓这是一场有目的的鸿门宴,更知晓这场鸿门宴是向着她们而来的。
是试探,也是确认。
“该来的总会来,或早或晚而已,”老爷子对于此事倒是看的淡然。
说出来的话也是平平淡淡的。
顾江年望着老爷子在他的脸面上看到了顺应二字,是对命的顺应,也时间的顺应。
也是对权力斗争感到无奈。
一位耄耋老人,人生行至末尾阶段,且是历经过改革开放走过饥荒的老人,在八十多岁的高龄应当是早就与人生、与世界握手言和了,对于权利名誉地位也早就不在意了。
人生行至如此,本该遵循平淡是福的理念去完成仅剩的光景。
他本是安享晚年的年纪,而此时却被卷入了斗争当中。
这不该。
顾江年望着眼前这位略显疲倦的老人心中稍有些不是滋味。
一如昨夜姜慕晚觉得愧对余瑟一样。
如果不是他,宋家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
老爷子也不会有如此无奈的时刻。
“你们都还年轻,不知晓人这一辈子行的每一步路命运早已给你们安排好了,再怎么挣扎、抢夺、也拼不过命。”
生有时辰,死有定数。
一切都是命。
“尘世间,最不能认的、便是命,”顾江年顺着老爷子的话道出了如此一句话。
虽说一切都是命,可认了,便是输了。
如果他当年认命了,也不会走到现如今的位置。
正是因为他不认命,才可以一路向前。
“年轻人啊!”老爷子感叹了声,宋家的几个晚辈都如此。
罢了,罢了。
“既然决定留在首都了,就去露个面吧!若是天家没有广而告之的意思,你跟蛮蛮的婚事能往后拖便往后拖吧!”
天家人竟然起了探究的心思,就证明是认证什么。
倘若只是认证,没有磋磨之意,许多事情当得一步一步来。
“我明白,”顾江年知晓这其中的牵连与纠葛,老爷子也确实是深谋远虑。
鸿门宴摆在跟前,不能不去。
若是不去,岂非她们心虚?
若是不去,岂非给了对手落井下石的机会?
这夜,顾江年跟姜慕晚从大院出来已是晚上光景,首都的夜晚见不到什么星空,院落里冷风习习,男人伸手握住姜慕晚的掌心往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塞,这一动作,平静而又随意。
像是早已上演了千百遍似的。
当事人觉得这一动作随意而又平静,可观看者却不这般想。
宋思知时常都能被顾江年跟姜慕晚的相处模式给震惊到,比如这日。
顾江年对姜慕晚的宠爱近乎已经深入骨髓。
这份宠爱,从日常到了生活习惯中。
以至于让她一个单身狗,频频的产生那种不该有的想法。
对爱情这种虚无的东西,竟然也开始产生了向往之意。
“走了!”院落里,夫妻二人行至车旁,停住脚步,姜慕晚回眸,望着宋思知道。
“路上小心,”她开口叮嘱。
“进去吧!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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