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人生如戏?
顾江年现在是实打实的见证了一番。
老早就听闻姜慕晚国外留学时前男友遍地快花,她回首都时,还有人哭着喊着要跟她一起回来,也就这些外国友人不懂中国文化,不然就差举个牌子写上入赘二字了。
如今更甚。
登堂入室来了?
在他这个正牌老公跟前说着什么想跟他老婆再续前缘之类的话。
顾江年这日了狗的心情实在是难以用言来形容。
结婚一年多都没有见到那些所谓遍地开花的前男友,顾江年还有些暗暗庆幸,不曾想这庆幸还没有落地人就来了。
果然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若是在C市顾江年一定会让佣人跟警卫把他乱棍打出去。
可此时,他不行。
从辈份关系上来说,他喊宋思慎小舅子,从工作关系而言,宋思慎是他的下属。
就这人,此时正儿八经手脚比齐的坐在他跟前,用一种想让人捏死他的语气开口:“人赖家门口不走,我们也没办法。”
眼前这人,就是当年跟着姜慕晚从国外回来在宋家门口门前哭天喊地的那位。
实打实的痴情种一个。
不然,过了这么多年,怎么又会上宋家门口来了?
顾江年黑眸紧紧盯着他,眼眸中翻腾的怒火近乎止不住,而后皮笑肉不笑问道:“所以你就送我这儿来了?”
“这不是家里老人都在,我怕对我姐影响不好嘛!万一把老人长辈给气着了——————,”后面的话,宋思慎没敢说。
但顾江年可算是听出了他这话中的意思。
怕把老人长辈给气着了,但不怕把他给气着了,宋思慎这是嫌他活久了呀!
莫说是徐放了,君华老总都有些可怜的看了眼宋思慎,只道这小舅子还真是“贴心。”
顾董的腿刚好,心怕都是该伤了。
“你还挺贴心,”顾江年将贴心二字咬的极重,望着宋思慎近乎咬牙切齿。
宋思慎额头冷汗涔涔,人难做,难做人啊!
这事儿本是宋思知提议的,他也觉得不妥,可宋思知说;“万一长辈回来了,见到此人,指不定会以为宋蛮蛮这些年个人没有断呢!不把他送走,少不得一顿骂。”
“你要送也得人家肯走啊!”宋思慎想着人家当年在她们家门口哭天抢地的模样,浑身不自觉的抖了抖。
“送他去找宋蛮蛮。”
“不妥吧?万一姐夫看见了?怎么办?”
“爹妈看见了会更惨,”宋思知悠悠回应。
姐弟二人琢磨了一番又权衡了一番利弊,想了想、这人还是得往姜慕晚这边送,要不然老爷子回来了见此人,怕是得给气出病来。
所以,就有了此时观澜别墅里的场景。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这也是没办法,”宋思慎这话,说的有些底气不足。
望着顾江年黑沉沉的眸子,只觉得冷汗从脚底板至头顶往上攀升。
徐放听着他这么没办法,颇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这人,而后抬手掩唇,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我去打个电话。”
此地不宜久留。
以免祸及无辜。
一众老总接收到徐放的信号之后,三三两两的找了各种借口起来,离开了客厅,要么就往前院去,要么就往后院去,反正、总之不敢在屋子里久留。
怕野火烧身把自己给办了。
顾江年现在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宋家这三个姐弟,真特么没一个正常人。
姜慕晚没脑子时不时说出那么一两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让他抓狂,宋思知脑子不正常,思想异于常人,尽干些是让人磨牙切齿的事儿很,以前还能用金主爸爸的身份压着,现在好了,整个一脱缰的野马,控不住。
而宋思慎呢?
难得是个清醒人,可奈何两个姐姐都不正常,他也不太好正常。
时不时的被这两个女人压迫着干一番自己不想干的事情。
向着神经病的方向靠拢。
顾江年明知这小孩可怜,若还是跟他一般计较,那岂不是成了自己的过错了?
“宋思知让你来的?”顾江年悠悠开口,问出精髓。
宋思慎一惊。
一句你怎么知道,梗在喉间半晌都说不出来。
可他这模样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顾江年怎么会猜不到这是宋思知的戏码呢?
他脑子疼!
非常疼!
见了姜慕晚这前男友更是眼睛疼。
“带走,”他不想跟这三个神经病变计较。
免得自己也不正常了。
“宋呢?”林杰森的嗓音在宋思慎身旁响起。
一个会讲中国话的外国人并没有听清这二人谈话中的弯弯绕绕,只知道他今天寻到这里来,也没有见到姜慕晚人。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顾江年这火气噌噌噌的往上冒纸都止不住。
本是正儿八经靠在沙发上的男人缓缓的动了动身子。
一手的手肘落在沙发上的扶手上,一手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翻了翻,然后将手机顺着桌面推到男人跟前,冷着嗓子黑着脸问道:“中文说的这么好,认识这上面的三个字吗?”
宋思慎顺着顾江年的指尖看了眼手机里的照片,那是两张红彤彤的结婚证。
顾江年这手段也是够直接的,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拿出结婚证给人看。
言外之意要是认识赶紧给老子滚出去,不要在老子跟前惹老子心塞。
这要是在C市顾江年一早就把人踹出去了。
在首都在天子脚下做事情凡事都得顾及宋家人的脸面。
他才一忍再忍。
“结婚证,”对面男人的目光缓缓的从手机移到顾江年的脸面上。
这二人放在各自的国家,从脸面上来说都是极为出色的人。
顾江年是c市首富,这个杰森,据说是英国世袭贵族,气质自然也是极好的。
哪儿哪儿看去都不是个好打发的人。
顾江年点了点头,耐着杀人的性子跟人道:“你前女友已经是我老婆了,识相点,就赶紧滚。”
说着,这人还摆了摆手,一副极其烦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