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梅夫人切磋,是我的荣幸。”
“那我们改天约。”
“改天约。”
一行三人浅浅的寒暄了几句,然后擦肩离去。
刚一进电梯,邬越安脸面上挂着的那点点笑意已经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从跑马场出来,她没有归家,反倒是提着两杯咖啡去了首都护城河边儿上。
甫一走进,远远的便见一身影立在拿出抽烟。
护城河边上多的是餐饮店,不出名,但味道一绝。
能来此处的人大多都是达官显贵。
只因平常人,不会花重金来这种地方吃饭。
环境算不上上等,光是菜色也吸引不了什么人。
能来此处的,就是几个闲来无事的二世祖搞个什么游船的噱头来附庸风雅一回。
“咖啡。”
萧言礼正站在岸边抽烟,身后一只手伸了过来。
他缓缓转身,顺着视线望过去。
低头看了眼精品袋子里的咖啡:“一杯?”
“怎?”
“少了,顾氏夫妇也在。”
“你可没跟我说她们也在,”她说着,伸手拿起冷却的差不多的咖啡站在湖边漫不经心的饮着。
“也是,”萧言礼点了点头。
说完,他伸手将手中的烟头丢在地上,抬脚碾灭,伸手拿起咖啡杯喝了口。
抿了一口才知道,这是一杯半冷却的咖啡。
萧言礼有些惊讶的忘了眼邬越安。
眉目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抓不住。
“邬部长这么好雅兴?喜欢天寒地冻的站在河边喝冷咖啡?”
萧言礼喝了一口手中咖啡,便将咖啡杯放在了护城河边的栏杆上。
没有再继续喝第二口的意思。
首都一月份的天呼一口气出去,立马就给你变成了白霜。
人人都裹着羽绒服冻得瑟瑟发抖,而邬越安还有雅兴的喝着冷咖啡。
萧言礼是不能理解这种非人类的做法的。
“提神醒脑。”
后者闻言冷笑了笑:“那你怎么不让人给你加点冰块呢?”
“不是想吗?怕被当成另类给圈起来。”
萧言礼侧眸睨了人一眼,昏暗的路灯下,女子一身总统府的工装在身。
一头短发恰好落在肩膀上方,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又有几分商务精英的范儿。
气质与姜慕晚倒是有那么几分相像。
明明两个人认识很多年,可萧言礼却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从来没真正的了解过眼前人。
他浅笑了笑,张嘴时,薄薄的白雾飘出了天际:“你还有怕的时候?”
跟大街上的一件件厚厚的羽绒服比起来,邬越安的大衣实在是显得太过单薄。
寒风吹过,让她鼻头微红。
这人单手提包,单手将咖啡杯往唇边送。
浅笑悠悠:“可多了。”
“比如?”萧言礼问。
“怕死,怕摔,怕多年之后一无所有,怕年少轻狂走的太快,怕行至中年仍仍旧拼搏事业,怕晚年无法安享人生。”
她这一番话出来,萧言礼沉默了。
隐藏了多年的情绪,在心底翻涌起来,一点一点的将他的理智所侵蚀掉。
他突然想到这么多年默默无闻的付出、像个傻子一样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到底是能将人感动了,还是最终会成为这个人的负担?
成年人之间的每一句情话都不可以说的太满。
卦不敢算尽,恐天道无常。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萧言礼觉得自己这多年来的付出心血,可能只是一场梦。
这场梦于自己而言是美梦,但于别人而言,兴许可能是一场噩梦。
他低垂首,浅浅笑了笑。
唇边的笑意不深不浅,看不出丝毫情绪。
就像邬越安刚刚拿过来的那杯咖啡,凉的。
他向来只喝热咖啡,而她,喜凉。
几十年来的生活习惯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他不愿意为了邬越安去改变这些微小的生活习惯。
而后者,同样亦然。
他端起那杯咖啡时,就想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结局。
亦或者说,没有结局。
准确来说,是连开始都没有。
“那愿邬部长,稳步向前。”
邬越安端着咖啡杯的手一紧,周身那悠悠然的姿态有一秒钟的紧绷,看了眼萧言礼搁在栏杆上的咖啡杯:“冷咖啡也不错,萧总不准备试试?”
萧言礼抬手,掌心插进了大衣口袋里,浅笑回绝:“不了、胃不好。”
强迫自己和强迫别人最终都会付出代价,萧言礼莫名的在这一瞬间,想通了。
------题外话------
揭牌、萧言礼喜欢邬越安好多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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