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得不让卫璟的脚步停了下来,屏气凝神听起二人的对话。
“爹,你怎么又免费送人花灯材料!娘亲的病还要用钱的。”
“那位公子只要些花灯材料,却要给我一片金叶子,这材料,你也是知道的,都是不花钱的,我见他想要给心上人做花灯,便想到了我和你娘年轻的时候,又怎么能收他的钱呢?”
这时一道虚弱却柔和的声音响起:
“咳咳……咳咳……你爹说得对,花灯是用爱做的,不是用金钱堆积的,咳咳……我的病我知道……咳咳…不必费心了,治不好了……”
“说什么呢?你不会死的,我不准你死!。”
老伯的语气忽然激动了起来,声音也高了几个音调。
之后的话,卫璟都没有听见了,此刻他的脑海里只循环着那一句话:
“你不会死的……不会的,我不准你死的……”
自己曾经也是说过这句话的……
卫璟清醒后,悄悄对着老媪使了个治愈诀。
虽然只是低级的法诀,但对于凡俗界的普通人来说,就像是救命的仙法。
肺炎这种小病,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
做完这些,卫璟就去河边寻找江柚的踪迹。
另一边,老伯一家人谈话时,忽然发现老媪原本苍白的面容,重新变得充满血色,就连说话时的咳嗽也消失了,不仅如此,她那双早已看不见的眼睛,都重见了光明。
在其余两人的注视下,老媪眼眶一红,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清远,我看见你了……我看见了你……”
说到最后老媪越发地哽咽,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莹……你……”老伯瞪大了眼睛满脸地不可思议。
老媪颤颤巍巍地伸出了那只满是皱褶沧桑的手,似是想要摸老媪的脸。
“我看见了啊……”
清远,终于看见你了啊……
说着,老媪便挣开身旁年轻人的搀扶,扑到了老伯的怀里哭了起来。
老伯紧紧地将老媪拥在怀里,仿佛在对待什么珍宝。
两个相爱的人,这一次终于不留遗憾,相守一生。
……
就在这一家人准备收摊回家庆祝这诺大喜事时,儿子忽然发现手捧材料的老伯袖口处似乎粘着什么亮闪闪地东西,于是,他叫住了老伯:“爹,你的袖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说着他还指了指反光的那只袖子。
老伯闻言一愣,疑惑地顺着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片金闪闪还反着光的东西。
老伯把手里的东西先放到了一边,空余出手后,掀起了自己的袖口,露出一片金黄色的叶子。
“是金叶子吗?!”儿子忍不住惊呼出声,飞快地拿起放到嘴边咬了下。
叶子是软的,证明这是金子做的。
“是纯金的!爹!我们发财了!”儿子欣喜若狂,用力摇了摇老伯的手臂道。
老伯却是没有回话,因为他知道袖口里粘着的那片金叶子,正是方才经过自己手,却被自己退回去的那片。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片叶子又被重新送回到这儿,他竟是一点儿都没发觉。
……
此刻的江柚正站着桥边摊贩身旁,看着下面河边放孔明灯的人。
只是,来此处放孔明灯的人并不多,更多的是放河灯的人。
桥边的摊贩见江柚一脸新奇,好似从没见过一样,以为她是没有钱去买河灯,所以才去看别人放河灯,故而好心地准备送给江柚一盏花灯。
江柚对上那样一双满怀善意的眼神,实在是不好意思出声拒绝,于是,在接过花灯后,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银子递给了摊主。
摊主有些惊讶,不过很快神色就转变成了了然,毕竟江柚言行举止也不像是没钱的样子。
饶是如此,摊主也并没有接过银子。
“这是送你的,怎么能收钱呢?再说,姑娘你在周边看灯,还为我带来了不少客人呢?我该谢谢你才对呢。”
摊主笑得一脸灿烂,指着江柚身后的几名男子,颇有一番想要指媒的架势。
江柚顺着摊主的视线去看,果真看见了几名男子站在她的身后看着自己。
有的见江柚转头,还和善地对她回以一笑。
江柚忽然产生了一种自己还在现代被母上大人催相亲的幻觉。
大楚向来民风开放,如今执政的更是女皇陛下,女性地位显著提高,女子更是可以自主择婿,每个人潜在的媒婆心理都被彻底地激发开来。
摊主笑眯眯地开口:“姑娘,我见你一个人,应该是还没……”
作者有话要说:咕咕复咕咕,咕咕当户咕,不闻鸽子声,唯闻咕叹息,问咕何所思,问咕何所忆,咕亦无所思,咕亦无所忆,昨夜咕思考,断更要不得,日三保收藏,方为上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