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不禁有些?脱力,他望着地上的大刀,手无缚鸡之力,光是拿起来都已经很吃力,更别说救出沈郁了。他读了一辈子的圣贤书,做了一辈子的文人雅士,自诩风流,却原来,百无一用是书生……
“家国倾覆,岂有安乎?”
他忽然拿起地上的刀,朝着凤千瑜刺过去,凤千瑜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踹得倒地不起,咳出了刺眼的鲜血。
沈郁用力挣扎了起来,她的嘴被堵住了,根本没法?出声帮他,如?果凤千瑜真?的想要他的命,林晏能靠的只有他自己。
马儿躁动不安,凤千瑜也下了最后的通牒,“林晏,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生,还是要死。”
林晏捂住胸口,艰难地抬起头,目之所及尽是凤千瑜的威严,他曾是令朝堂为之变色的刽子手,没有人不惧怕于他,可在这一瞬间,林晏忽然没有那般畏惧,“你杀了我,一样可以带走沈郁,婚约存在与否,还有意义吗?”
他确实是问在了点子上,如?果阳平王真?的造反成功,他便是头等的功臣,想要一个沈郁还不是轻而易举。倘若阳平王并未成功,凤千瑜要么跟着死,要么带着沈郁逃,婚约在否,还有意义吗?
这话一问出来,就连沈郁都察觉到不对劲。他都已经是乱臣贼子了,还在乎这些?礼法作何?而且以凤千瑜的手段,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走祁夙凛,除非他是刻意为之。
林晏没有得到答复,心中瞬间便有了别的猜测,“难不成九千岁,还有别的……”
“够了。”凤千瑜打断了他的话,他抽出身侧的长剑,寒光让在场之人都为之一颤,“你不愿做决定,那便我来帮你做。”
他说完便出剑,速度十分之快,几乎没有人能看清他如?何出的手,锋利的剑气落在林晏身上,瞬间就割开了他的喜服,收不住的剑气在他身上落下了好几道口子,这该是何等的内力!
“从今以后,你与沈郁便再无婚约,如?若纠缠不休,我定?会取你性命。”凤千瑜收回“无畏”,负于身侧,单手一抬便调转马头,转身只留给他一个冰冷的背影,“望世子爷谨记。”
周围的敌军也跟着撤退,没多久便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林晏和周围残余的侍卫。
林晏气急攻心,又咳出一口血。喜服已经破烂不堪,他比之乞丐都还要狼狈几分,凤千瑜的剑根本就没有碰到他,光是剑气便让他受下这样的侮辱。如?此对手,叫人怎能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