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与白伸手抓紧裴商羽的手，感觉到他的掌心都是冷汗。
她的眼底已经一片朦胧。
“我被他们欺负了二十年，我不能再忍受我将来的妻子、我的孩子还被人继续戳脊梁骨，所以，我当时只有那么一个念头。”
裴商羽浑身发凉：“我和他们敬酒，我们一起喝酒，他们喝了三四杯，我只喝了一杯，之后，我们全都倒下了。”
北冥与白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觉得恐惧，却又心疼，她能理解他的做法，却也因为死了四个人而隐隐害怕。
随后，她又捕捉到了什么：“那裴阿姨呢？”
“我一个兄弟过去，估计敬了她的酒，但是我不知道。”裴商羽说到这里，情绪终于崩溃：“与白，我间接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所以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用刀片自杀！”
北冥与白听到这里，心头只有心疼：“商羽哥哥，这不是你的错！你要想想，如果你当时知道裴阿姨会喝酒，你会这么做吗？”
裴商羽毫不犹豫：“绝对不会。”
“那就是了。”北冥与白抱住他：“所以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怪自己……”
她无法想象，这短短十多天里，他有多痛苦和绝望！
“之后我醒来，一个护士告诉我说，当初我刚刚出生，我母亲就差点闷死我。”裴商羽说到这里，凝视着北冥与白的眼睛：“与白，你来之前，我一直都在想，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亲生母亲巴不得我死，兄弟们天天说我是野种，我却还是活了下来。”
北冥与白摇头：“不，商羽哥哥，你就是你，你很好，你从小在学校就保护我，即使当初我们还没有现在这样好的时候，别人冲我凶一下，你都会给他凶回去。我觉得你很温暖，只对我一个人温暖。”
“与白，我杀了人。”裴商羽说到这里，语气反而变得平静：“虽然我母亲不是我杀的，但是我那四个兄弟，是我杀的，我蓄意谋杀。只是因为宴会厅没有任何监控摄像头，而在场的人都死了，我也中了毒，所以立案调查后，也没有任何结果。但是，现在没有查出来，不代表以后我也不会有事，毕竟会不会还有什么破绽，我也不敢保证。”
北冥与白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裴商羽道：“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与白，这就是我，我把未来的选择权交给你。我希望你过得很好，但是我已经没有了给你未来的信心。”
他松开她的手：“你今天在这里也太久了，该回家了。”
北冥与白望着空了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裴商羽却冲她笑笑：“与白，张嫂会来接我的，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北冥与白怔然地点了点头，眼底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