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婧婧也懂得适可而止，见他说的这样真切，也不再揪着不放，只是都已经问出了口，那自然是要问明白的。
“那你身上的脂粉味，是怎么回事啊？”
“自从我经营牙行后，嫡母便看我更加不顺眼了，为了打压我，甚至暗地里威逼别的牙行抢我生意，我想着，以她的性子，定会想办法让我这牙行经营不下去的。”
“我就想着是不是再暗中经营些别的东西，也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的，只是事情还没有定下来，而且，我也怕你知道了会不赞同，所以就一直还在犹豫……”
潘三郎身上的确有脂粉味，那还是他出入青楼留下的。
不过，他去那些地方，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在里面发现了商机。
青楼无疑是个赚钱的行当，可是，青楼只在夜里营业，而且，那地方说出来，的确有些不好听，有伤风化。
潘三郎经营着牙行，也的确赚了银子，可是，没有人会嫌银子少，他更是希望能通过赚更多的银子，来提高自己的地位，所以，从夜晚的青楼里，他看到了白天的商机。
他想经营花船画舫！
这对比青楼，听上去更上档次，但是，但实际还是不变的，只是把寻欢作乐的场所，换了一个地方而已，而且，这在水面上，便是感受都不一样，想来也定是会有许多人感兴趣的。
只是便是听着好听了些，那也改变不了那是风月场所的性质。所以，潘三郎心有犹豫，筹谋了一番，也找了些人，可还没有定下来。
冯婧婧听了后，自然是反对的：“这事情，还是有许多不妥的，不如，你再想想？”
知道他不是背着自己和别的女人好了，冯婧婧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却还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也是吓到了，心头又犹如压着了一块大石。
思来想去，冯婧婧还是去找了宁锦璇。
在京城，她没有别的好友，素日也没几个能说得上话的，如今想要有个商量的人，她能想到的，便只有宁锦璇了。
听了冯婧婧的话，宁锦璇也很是诧异，没想到，潘三郎竟然有这样的胆识。
“婧婧，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潘三郎做出这个决定，才是最艰难的。即便是被分了出来，他依旧是太常寺主簿的儿子，他身上沾着官字，经营这样的行当，他是会被人笑话的，而且，说不定还会牵连潘大人。”
冯婧婧愣了一下，她没有想这么多。
一听潘三郎说这事，她便是想着，他既然经营那些，便会时常出入那些地方，和那些女人会有交集，连带着公婆也会更加不喜他们，便是他们夫妻两，名声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所以，她便是下意识的反对。
“锦璇，你的意思是，三郎他已经做了决定？现在告诉我这事，只是为了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便是我不同意，他也会做的？”
宁锦璇点点头，又摇头：“不单单是如此，你就看京城里那些青楼赌坊吧，赌坊还好一些，那是青楼哪家背后是没有人的？只是，他们出面的，也都是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更多的，是明面上没有任何关联的人，如此安排，就是怕牵连到明面上会影响了他们为官的名声。”
“潘三郎如果真的经营花船画舫，想来也是背地里经营，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事情被人发现传了出去，那他和潘大人的关系，就真的是不可逆转了。”
潘大人如果是个更加看重自己前程的，说不定都会和潘三郎断绝父子关系。
冯婧婧也是慢慢反应了过来，心中也是吓了一大跳。
如此严重的后果，潘三郎自己可有考虑到？
若是考虑到了，他还是这个决定，那他是想……
冯婧婧越想越是心惊，同样的，也隐隐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