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乐婉不说话，怜侧妃哭得是更加伤心了。
顾之昂见状，越发恼怒了，“顾乐婉，你身为圣上亲封的郡主，上不敬父母，下不疼姊妹。就算怜侧妃不是你母亲，也算是你姨母吧，你见了她也不委身行礼，莫不是这么多年对你疏于管教，你就如此不将人放在眼中？
怜侧妃看顾之昂如此神色，知道他已是动了怒，便不再煽风点火，而是非常明智的劝说道：“王爷，郡主金贵，不把妾身放在眼里这等事，妾身并不委屈。倒是您，都是小事儿，别与郡主伤了父女情分呢。”
顾乐婉福了福身，淡淡一笑，“爹爹息怒。”顾乐婉行的是大礼，一举一动都丝毫不失为一个金枝玉叶的姿态。顾之昂一愣，这还是坊间传说的那个臭名远扬的“灵犀郡主”么？
“爹爹现下，终于知道对孩儿多年来疏于管教了，我记忆里，可真是从来就不知什么叫礼数！”顾乐婉直视顾之昂，对于这个父亲，她这几年的记忆里，可真没有占据多少！至于以前那个疼爱她的爹爹，也离她越来越远。
“你！”顾之昂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
“再说了，我是圣上亲封的灵犀郡主，当享公主礼遇。她顾之怜屈屈一个王府侧妃，有什么脸面使得我向她屈身行礼？倒是她，屡屡见我，也并未跪拜，当真算来，是算对我的大不敬罢，我不向她问罪，已是极好。如今倒好，我不与她计较，她偏言语间还诉我不对，这是何理？”
“再有，昨日宫内的花宴之上，是她顾乐鸢技不如人，如今还怪我抢了她风头，那我不知多冤？我这么冤，怎的不见爹爹为我做主？”
顾乐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顾之昂听得是微微意外。
就连怜侧妃，也被口才如此伶俐的顾乐婉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来不及做出反应。
就在二人愣神之际，顾乐婉趁机质问怜侧妃，“这些年下来，怜侧妃当家，可真是好生厉害呢。”
“我母亲好歹是王府正妃，圣上亲封的正一品诰命夫人，可如今沦落到身边无一个丫鬟伺候，这主院也从以前的风光凛冽，变成了如今的门可罗雀。就连我时常派人送回府里给母亲的上等药材，也是不翼而飞。这事，又谁来给我一个解释？”
顾乐婉眉心微低，神色瞬间又冷怒了起来。
顾之昂也是听得心惊，难怪这些年王氏都称身子不好，从不出门，原来这背后，没少了怜侧妃的手笔。
但是这怜侧妃，也是他宠出了天去的，别人能说得他，他的女儿却是不能。
“放肆！本王不过训你两句，你不受教便算了，还用这种口吻质问长辈。你这逆女，如此忤逆，是要反了天去了吗？”顾之昂大发雷霆。
顾乐婉心里瞬间凉了一半，“无礼如何？纨绔又如何？我乃元鼎第一郡主，父王要是想发落我，现如今，还得过问一声当今天子呢。”
“岂有此理！”顾之昂气急，大手拍了一把桌子。
怜侧妃被这突然而来的变故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站在一旁，身子有些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