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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一场(1 / 2)


祁亚嗅到瓜的味道,恨不得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可惜兜里只有牛轧糖。

“鬼知道哪个是你师兄?弱肉强食,被我抢了是他太弱!”俊哥往后挣了下,挣不动,又用力往下刺。

哪知少年不怕死似的一动不动,鲜红的血自指节滴落,红白分明,眼中杀意极冷。

陈俊听见系统扣除积分的提示,手腕发抖。

“好一个弱肉强食,那你也该杀人偿命!”少年冲陈俊仰起脖子,笑着说:“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我跟你到天涯海角,你别想活着出村!听说这游戏的‘死亡’可比死了都不如,我们一起试试。”

“艹!你他妈想死还要害死老子!”陈俊大骂倒霉,额头冷汗直流。

“走吧。”

黎拍了拍祁亚的肩,声音仍旧平淡:“我们去找另外两个人,找出村的办法。”

“啊?就走了?”祁亚嘴里的牛轧糖还没吃完,她指指剑拔弩张的两人还有昏倒在床上的娜娜,“就这样?”

“不然呢?”黎将她手里剩下的一颗糖拿走吃掉,“你还想看?我只陪你三分钟。”

祁亚险些一口糖噎死,赶紧拉住黎算账。

“你赔我糖,就那最后一颗了。”祁亚急了,“这里什么能吃的都没有,我就指望那颗糖续命。”

黎拿着糖纸,指尖灵动地叠了一只纸鹤放在祁亚手里:“赔你。”

祁亚:……

虽然很气,但小东西还怪别致的。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技能点点歪的。这可是一个逃生游戏,不是恋爱游戏啊!

屋外的天空阴沉,似乎又要下雨。

祁亚决定不管娜娜了,反正醒着也没什么用,晕着还能少点噪音。

不过担心娜娜的片刻钟,黎已经在大厅找到一把旧黑伞走了出去。

祁亚翻遍柜子也没找到第二把,倒是从橱柜里找到一张垫纸。上头赫然是村里的地图,被水渍印得模糊,只能依稀分辨出正南方的桥。

祁亚出门时遇见中年男子,身后跟了那个瘦弱的小姑娘,篮筐里又是番薯。

昨夜招待所睡不下人,他有村民的身份,住在自己的小屋里。

“你们不吃早饭啦?”中年男子热情地招呼祁亚:“招待所里没吃的,这些还是村民辛苦匀出来的,吃了再走嘛。”

“吃不下,死人了。”祁亚看着那个害怕得瑟瑟发抖的小孩,叹气说:“麻烦你请几个大人去收拾,别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那你呢?”中年男子大为苦恼:“村里都一些老头老太,年轻人全出去打工了,哪有人肯帮忙啊。”

“我去看看尸体,再去桥那看看。”

“尸体估计是看不成了,昨晚村民把洞口封了。”中年男子挠了挠秃秃的头顶,“隔壁家昨晚一直出人进人,吵得我一晚没睡着。”

“他们封洞口干嘛?”

“说是洞里有鬼,不封就闹鬼,那道士就是进洞时被鬼弄死的!”中年男子摊手,“我正想告诉你们呢。”

“你就不会阻止吗?”祁亚简直要被猪队友气死:“你好歹是村里人,这点事都做不到?”

“我也是今早睡醒才知道!而且我是入赘的,哪有我说话的份?”中年男子说来还委屈。他让身后瑟瑟发抖的小姑娘先回家,小声冲祁亚抱怨:“这道具花了我三百积分,还是问人借的,结果就是个入赘郎,对村里一无所知。我媳妇是个哑巴,田都荒了没法种地,儿子只能出村打工不在身边。”

“那你还挺惨的噢。”祁亚才懒得猜他话里哪个标点符号是真的,“你总该知道出村的桥怎么走。”

“出村的桥早断了,而且要穿过这座山,你去了肯定迷路。”

“可我觉得出口就在那里。”祁亚真情实意地说。

中年男子看弱智似的看祁亚:“出口怎么可能在那?那也太简单了!我们肯定得解开谜题,把鬼杀了才会出现出口。”

祁亚独自去矿坑看了一眼,洞口被封得严实,泥巴烂木头碎石块,能用的全用上了。

祁亚摸着耳坠决定还是算了。

进去也是两具尸体,开路这种活还是交给挖掘机。

穿过山林后,一条天堑般的浑浊江水拦住祁亚的去路。

一座铁索桥断得相当干脆,就像废弃拆除似的一点挽救的余地都没有。

桥头石边蜷缩着一个人,她浑身湿透地蜷成一团,眼神涣散地看向祁亚喊:“救命,有鬼……鬼在追我……”

祁亚往周围看了一眼,一个鬼影都没见到。

“是真的!我身上有道具,鬼怪靠近了就一直震!它捂住我的嘴我拖到的这里!”卷发女子掏出一枚红色小石子,“它震了一晚上!”

下一秒,女子手中的石头骤然破碎。她身后幽幽探出一只血肉淋漓的模糊手臂,掐住她的喉咙往桥上拖。

“它来了!”女子长大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用力挣扎,疯了似的到处乱跑。

祁亚来不及伸手救,崩溃一晚的女子直接一头扎进滚滚的江水中,水花都没了。

逃……逃……逃……

祁亚往断桥一看,赫然是昨天在矿坑里见过一面的鬼,脑壳被砸烂了半边,红着眼睛冲她嘶吼。

他突然冲祁亚猛扑,祁亚拔腿就跑。

天又下雨,山林里的雨声犹如霹雳,祁亚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这么狼狈。

“我真是受够了,这破游戏一点也不休闲!”祁亚靠在一棵树边喘气,心中的怒气值快要爆表:“我还不如一了百了……”

就在祁亚抬起手时,头顶突然多了一把伞。

黎将黑伞撑在她的头顶,他在雨幕中喘气,雨水划过他滚动的喉结,起伏的胸口已然湿透。

他按住祁亚抬起的手,怒声质问:“你一了百了什么?不想活了想自杀?要不是我正在这里你又是不是又死了?”

“什么叫我又死了?你看我像崩溃自杀的新人菜狗吗?啊?”

祁亚觉得莫名其妙,挣开男人的手骂他:“你是不是跟踪我?怎么我走到哪你跟到哪?”

“我来找吃的。”

黎扬起手里的蘑菇,溅了祁亚一脸水,“我跟踪你做什么?这里的村民鬼鬼祟祟找不到人,我还有空跟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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