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燕启和沈代灵跪在地上，垂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平身。”过去了半响，嘉丰帝才开了口。
沈代灵站起身，看向坐在书案前的嘉丰帝，只是看一眼便被对方身上的气势吓到，忙着缩回了视线。
嘉丰帝放下了奏折，起身来到了他们面前，“昨夜七王妃你将太子妃推入湖中，可有此事？”
“不是我！”沈代灵立刻反驳，随即跪在地上，“陛下，此事与我无关，臣妾从未推太子妃！”
“不是你？你想说太子妃当着众人撒谎吗？”嘉丰帝背着手冷声问道。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说的是事实，臣妾从未推过太子妃！”她态度坚定道。
她没有主动提起是赫连敏推人，毕竟这次的事情不光彩，反而是在推脱。
“你一直以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如今突然之间改观朕以为你成家以后性格收敛，却不想你会做出这般残忍之事，该当何罪？”嘉丰帝注视着她，眼神冰冷。
沈代灵心中暗暗叫苦，前身闯下来的祸事，如今却要她来承担。
她咬着牙道：“陛下，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难道我们女子回头就不行了，便要遭到诋毁吗？”
“哦？”嘉丰帝对上她的视线，倒是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得笑了，“你这是在怪罪朕吗？”
她忙着垂下头，“臣妾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心里却敢的很。”嘉丰帝轻哼一声，透着怒火。
一直沉默的容燕启终于开了口，“陛下，此事确实和她没有太大关系，她是无辜的。”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嘉丰帝沉声道。
“昨夜儿臣看到了具体情况，是太子妃推她入湖，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容燕启笃定道。
“你确定？”嘉丰帝淡淡的问道。
“儿臣可以确定。”容燕启单膝跪在地上，再次道：“儿臣亲眼看到她们起了争执，也看到了太子妃恼羞成怒将她推入湖中，要不然儿臣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将她们救起来。”
“哼！”嘉丰帝冷哼一声，看不出情绪。
容燕启再次补充道：“更何况，若是王妃将太子妃推入水中，后面又怎么会花费那么长时间救治？不管不顾岂不是更合适？”
嘉丰帝眯了眯眼，沉默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沈代灵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恐惧，这么说陛下会相信吗？
嘉丰帝看向容燕启，问道：“京城内传播的消息，是不是你散播出去的？”
“是！”容燕启无比肯定地点头。
沈代灵震惊的抬起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回答的如此干脆，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回答会招惹多大的麻烦吗？
“大胆！”嘉丰帝厉喝一声，“无法定论之事你竟敢如此散播出去，你可知道百姓会如何看待？”
“儿臣知道。”容燕启肯定的回答，“正是因为如此，儿臣才要说出实情，避免王妃被人诬陷。”
沈代灵皱着眉头，她总觉得容燕启并不是如此冲动的人，做事极为老练。
可是现在，却是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令她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