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听墨痕息唤南九:“鬼,等等我!”
他顿时石化了在原地,“好不要脸!”
话说经这两州商会的人打了一场,南九最后爬上桌子说了那么几句话,的确赚了不少好名声。
也恰巧是因此事,那素来见不得姑娘家在外抛头露面行商的丰家,终于点头,同意了丰慎儿出嫁之前,允她邀南九叙话。
要说她家规矩森严,没什么能说话的知交好友,又何况当初认识的有些人家,是迁去京城的,所以她这眼下要出嫁了,身边竟然没有一个手帕交。
不免是孤零零的,虽有几个嫂子陪着,但到底是缺点什么。
南九收到帖子,知道他们家规矩一堆堆,自己是自在人,不想去遭这苦头。
只是后来一想,她以后便是李云舟的结发妻子了,人也是个好的,才接下了帖子,应邀上门。
虽说是世儒书香大家,又是江南门第,可奈何这玉阳城乃冰雪之地,自然是没法与他们好条件去修葺那些山水园林的。
不过有一说一,纵使没了那山水园林,这院子里的布置也处处透着书香气息,儒门大家的风范。
南九随着丫鬟到了丰慎儿的院子,正遇着她的嫂子出来,差点撞了个满怀。
两人相互福身施礼,草草别了。
南九进去,丰慎儿欢喜地迎出来,携着她一起到里间,说起闲话。
又提南九让李云舟带来的头面,自己很是喜欢。
中午留南九在屋子里用了午饭,提及这往后余生,到底是有些恐惧,“你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你实话与我说,他到底可不可靠?”
南九肯定说是可靠的,何况就算不靠可,木已成舟,丰慎儿也拒绝不得。
只当她是这婚前恐惧,便好言安慰着:“自然是好的,不然李家老爷子怎么如何也要他一个外孙来接管家业?真要说到血脉上,难道那些外曾孙就没有他们家的血脉了么?而且年纪还小,可任由他自己培养成自己心中想要的样子,难不成还不比你未来夫婿这个半道上认回去,没有感情的外孙要好么?”
这话丰慎儿没有办法反驳,但仍旧是忧心忡忡。“是这样的,只是我若嫁了他,自此丰家李家便连在一起了,我也不知该怎样,纵然将来风雨飘摇,怎么才不会给丰家添乱。”
南九闻言,只道她想得太多太远了。“将来如何哪个晓得?何况你担心什么,真要如何,跟你们读书人有什么关系?你祖父又有那么多门生,怕个什么。”
听着南九这样说,丰慎儿兴许听进了一些,才没有之前那样不安。可说起来,她与李云舟也不算熟悉,不过见了那么几面,想着以后便要同床共枕,相扶一生,还是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