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她,不会的,谁能伤的了血花色,可是这衣服上那朵妖异诡艳的蔷薇花,天下间却只有一朵。
他缓缓蹲了下来,将趴着地上的翻了过来,入目的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却吓得他顿时脸色煞白。
‘‘传太医!传太医!……’’
原本为期十天的东山秋猎,突然宣告结束,一行浩瀚的队伍匆忙驶入皇城,众人亲眼目睹北燕最尊贵的太子殿下亲手抱着一个浑身染血的人向寝殿跑去,一刻钟后,北燕所有医术精湛的太医都汇聚在北燕太子的东宫。
里里外外行色匆匆的宫女端出一盆盆血色的污水从里面走了出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气氛徒然凝重。
银杏殿。
一身灿金衣袍背后绣着银杏叶的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奏折,幽幽抬眸,一双与南宫玉染同出一辙的凤眸,却少了一丝南宫玉染的多情,多了一抹威严英气,虽然年过四旬,北燕帝却仍旧玉树临风霸气逼人,丝毫没有半分老态。
‘‘你说,染儿从东山猎场带回来一个人?’’南宫素微微有些意外。
‘‘是!’’跪在地上的黑甲侍卫声音沙哑地答道,‘‘太子还为那人召集了宫中的所有御医!’’
‘‘这么说,今年的秋猎倒是结束的够早啊!’’南宫玉染幽幽挑眉,眼神悠远,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微微蹙了蹙眉。
跪在地上的黑甲人仿佛是一尊没有灵魂的躯壳,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留意这个人,查清来历!’’南宫素说道。
‘‘是!’’黑甲人躬身退去。
南宫素从新拿起奏章,继续批阅。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东宫寝殿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一个个疲倦的太医自里面走了出来,却并未回到太医院,而是在偏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南宫玉染坐在床前,怔怔地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满脸包裹着白色药布只露出一双他熟悉的眉目的花栖,微微出神。
直到现在他依然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狼狈不堪,被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会是那个桀骜不驯,妖异冷酷的花色。
怎么会这样?
‘‘谁把你伤成这样!’’南宫玉染胼指划过花栖的眉目,心底微微颤栗,若是自己在晚一步,是不是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太医剪开她血红的衣袍,露出的皮肤无一处完好,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这分明是有人用匕首滑的,花色的武功甚至不在他之下,能伤的了她的,究竟是何人,蔷薇堂手下能人异士数不胜数,她居然落到如此天地。
他见过她心狠手辣的样子,狂傲不羁的样子,妖冶无情地样子,却独独没看过她这般仿佛是一张随时都会飘散在空中的羽毛般脆弱的样子。
她可是不可一世的蔷薇堂主,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四大煞排名第二的血花色啊!
南宫玉染心底仿佛拢上一层厚厚的阴霾,难受的要命。
回想那天分别之日,仿佛就在昨日。
她眉目冷情,虽然眼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歉意,可是坚定的表情还是让他久久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