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有那么厉害？”
“你们这群兔崽子就知道耍横，懂个屁。”
底下人诺诺应是：“老大，您就给说说，让兄弟们长长见识。”
老大微微抬起下巴：“你们谁知道百余年前，东瀛连死三位皇帝的事？”
众人纷纷摇头，其中一人疑惑道：“老大，这东瀛死皇帝，跟金家人有关系么？那不是神仙显灵，东瀛人干的坏事多了，遭报应了么？”
老大冷笑：“神仙，哪来的神仙。报应？那更是无稽之谈。这事和金家关系大了去了。东瀛的皇帝派使节入京，欲求取杏国公之女为后。后来，他们就连死了三任天皇。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如果真是一个人干的，一国之君说杀就杀了，还连杀三任，这得是多大的本事和气魄啊。
可也有几个汉子不太相信，他们是自小听着那神奇的传说长大的，怎么也不相信东瀛的皇帝真的死于人手。不过，他们听多了各种版本的传说，倒还算沉得住气，只等着他们老大，讲出一个更精彩更有实据的故事。
有不信的，自然也有将信将疑的。
“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难道真是那位姑奶奶？”
“至今，这也是一桩悬案。第一代杏国公之女，正是唐园唐神医唯一的弟子。东瀛使团来求亲的那段时间，据传她日日待在酒楼喝闷酒。”
“她又没有分身之术，那皇帝肯定不是她杀的。”
“那不一定，易.容术了解一下。名扬天下的偷王之王司空摘星，都可身化万千。更不谈是唐神医的弟子了。”
老大冷笑一声：“不错，小蒋还有点见识。就因为见到她的人多如牛毛，她才是最有嫌疑的那个人。”
“这是怎么说的？”
“老大，您就别卖关子了。”
“对啊，老大，快说吧。”
“当年啊，这事闹得太大，陛下派宫中密探，将与金姑娘关系匪浅的几人都查了个遍，他们都没有任何异常，也都不曾出海。唯有金姑娘一改往日的脾气，整天赖在酒楼里，喝酒浇愁。
你们想啊，金姑娘肯定是不愿意远嫁海外的，但皇帝若下旨，她不嫁也得嫁，她那般高人自然会另想法子。”
他喝了一口酒，继续道：“以我的猜想，那段时间，这世上有两个金姑娘的存在，一人留在江南，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另一人远遁海外，潜入东瀛皇宫，杀了东瀛的三任狗皇帝。”
“杀的好呀，若这位姑奶奶还在，那些倭寇哪敢猖獗。”
“所以，我才说她是神仙中人。”
一人羞愧道：“老大说得对，不在沿海不知倭寇之患。近些年来，倭寇势大，他们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俺们几个都是海边长大的，如果东瀛的狗皇帝真是她杀的。那俺祖辈上都承了她老人家的情。”
一个小个子男人往前站了一步，叹道：“俺们那里也有个传说，不过，传说中那连杀东瀛三位狗皇帝的人，肋生双翅，虎背熊腰，长着三头六臂，力大无穷，使三对夜叉斧，一斧头能劈开一座小山，三斧头下去，东瀛皇宫就被夷为平地，东瀛的皇室中人，全在这一战中泯灭。后来的东瀛皇帝还是从街上乞丐窝里选出来的。”
众人望着那小个子男人，心说，这样的故事你也信，还能更夸张一点么。
小个子男人继续道：“要不是老大挑破，俺们怎么也想不到，传说中堪比神灵的人物，她竟真的存在，还是杏国公家的老姑奶奶呢。”
几个汉子连连称是，又有一人道：“老大，俺宁愿回去打鱼和倭寇拼命，也不愿对付她老人家的后人。她震慑东瀛，保了延海几十年的安宁。”
几个海边出身的汉子，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老大，其他人沉默下来。
老大苦涩的叹了口气：“你们当我愿意么。这件事，我本不想接手，可那人找到咱们时，就容不得咱们拒绝了。咱们要敢拒绝就得死。死有轻于鸿毛，亦有重于泰山。就算咱们硬气的不接这个活，全死了。他们照样能花钱找其他人来做这件事。这事落在咱们自己手里，咱们还能暗中留手。落在别人手里会怎么样，那可就不好说了。
兄弟们也别怪我当初没把话说清楚。这事在陆小凤出现之前，我可不敢透露给任何人知道。你们万一有个嘴不紧的，我这脑袋只怕就要移位了。”
众人又是七嘴八舌的表忠心，赞叹老大聪明绝顶，义气为先，他们没跟错大哥。
老大心情大好：“兄弟们，咱们先往松江府去，路上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咱们改头换面，先找个山头窝上一段时间，等上一两个月，等这件事了了再出来。到那时，咱们怒海帮再重整旗鼓。”
先头说话的那小个子又道：“老大，咱们不给杏国公府递个消息么？俺打架一般，轻功在一众兄弟中练得最好，要不，俺回城给杏国公府送个消息。让他们有个防备。”
老大拍了拍他的肩：“弟兄们放心，有陆小凤在，国公府绝对出了不事。你们就没发现，咱们之前那场战斗有问题么，你们老大我早就跟陆小凤暗中通了消息。才保得你们一个不曾重伤。否则，你们以为就咱们这点粗浅武艺，还真能全身而退。”
几人略作回想，也觉今日这场战斗，实在太过轻松，众人对自家老大的英明神武很是佩服。
“老大，陆小凤，真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
人性是复杂的，如果之前出现的只有金海棠一个人，这位老大可能想也不想，就会命令手下全力出手，掳了金海棠去换赏金，至于他能不能得手，就不得而知了。
可来人中多了陆小凤，领头的老大就先退缩了。他得为自己的退缩找个借口，让底下的人心服口服，这才又搬出了杏国府老姑奶奶的威名。
他手底下多数是海边长大的汉子，知道杀了东瀛三任皇帝的人是金家老姑奶奶，自然不愿与金家为敌。在这一刻，他们心中的天平终于在银子和信义中倒向了金家。也就随了老大想悄悄撤走，保存实力的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