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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墙半信半疑,老老实实行了礼和钟义一起退了出去。
待等走到殿外,钟义招呼那三个侍卫进去,转头坏笑道:“你可知画这画像的人是谁?”
“难道不是喜欢暗冥那厮的姑娘么?”
钟义忍住笑:“你真是人如其名,笨得跟堵墙一样。方才那姑娘在主子的内屋作画,劳驾用你的不灵光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咱们主子何时让其他女子近过身?”
朱墙茫然思索了片刻,脸上立马气得通红:“好啊,你个臭小子,竟然故意挖坑让我跳!”
当着主子的面说沈姑娘喜欢暗冥,那不是找死嘛!
朱墙一想起等会要挨那十鞭,顿时气得发疯,拔出佩剑就朝钟义劈去。
钟义脑子虽机灵,武功到底不及朱墙,连忙催动轻功躲在一边,大声喊道:“主殿外大呼小叫,打打杀杀,你不要命啦!快去领罚吧你!”
说完,他一阵风似地溜了。
朱墙立即蔫了,他不敢再惊动主子,只好狠狠瞪了钟义消失的方向一眼,嘴里骂骂咧咧地去领鞭子。
——
乾坤殿内,三名侍卫恭恭敬敬站在外室口述安国余孽的容貌,沈嘉仪则继续认认真真作画。
她绘画时极为认真,不过片刻,已将第二幅画像完成,递给一旁的顾承霄。
顾承霄将画像一一交给侍卫传看,待确定画上之人与真人容貌无二后,便让三人退下。
暗冥悄然潜入,取走了画像,又迅速地消失在了殿外。
顾承霄做好了这一切,再回内室时,便见坐在小榻上的小姑娘已歪了身子,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药效上来,有了浓浓的困意。
他嘴角不自觉挂上抹笑,将一块蜜饯塞进她嘴里,又铁臂一伸,将她抱到了床榻上。
一阵浓烈的龙涎香传来,沈嘉仪含着甜津津的蜜饯,迷迷糊糊地揉揉眼,她忽然察觉自己躺进了锦被中,顾承霄脱下外衫正要上榻。
沈嘉仪睡意被吓掉了大半,见自己衣衫完好,暗暗松口气的同时,揪着锦被防备地看着男人。
“不是困吗?怎么又不睡了?”顾承霄并不理会她的抗拒,长臂一伸,强行将她揽在怀中躺下。
怀中的小姑娘身子柔软,温热的气息尽数喷吐在身侧,莫名让人安心。
沈嘉仪却不安地推推他,想要离得远一些,声音糯糯的:“此处是王爷寝殿,臣女……臣女还是回雪凌苑……”
“别动。”顾承霄眸中又浮上寒意,霸道地将她的脑袋也摁在胸前,“陪本王睡一会儿。”
沈嘉仪最怕他那双寒沁沁的眼睛,当下蜷紧身子不敢说话,半晌之后,似是终于认命,她在男人怀中悄悄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阵睡意袭来,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顾承霄其实并未睡着,他听着怀里小人儿呼吸渐渐平稳,慢慢睁开了眼。那双一贯冰冷的眼难得露出了点笑意,他将小姑娘身子掰正,让她整个依偎在自己怀中。
小姑娘似在梦魇,轻轻蹙了眉,嘴里喃喃着:“不要……不要过来……呜呜呜……”
顾承霄伸手轻轻抚着她瘦弱的背,沈嘉仪便不自觉地攀上他宽厚的肩膀,末了还用娇嫩的脸颊蹭了蹭他半开的衣襟,随着她的动作,那只微张的红润小嘴擦过男人胸/前裸/露在外的皮肤,他只觉得一股异样的感觉自小腹升起,再睁眼时,眸中已满是欲/色。
“小妖精!”顾承霄嗓子已哑了,将小姑娘略略推开些,“过去些!”
过了片刻,睡得好好的小姑娘,又黏黏糊糊地靠过来,呓语着:“我怕……”
顾承霄无奈地重新搂住她,“怕什么?”
“怕摄政王……好凶……”言语里充满委屈。
顾承霄一怔,忍不住捏了捏小姑娘紧皱的眉心。
这样一个娇弱胆小的姑娘,却被永安侯当作巴结权贵的工具,想到这里,男人冷笑一声,如今前朝覆灭,他已尊为摄政王,赵九阑日渐势微,永安侯那个蠢货现下知道押错了宝,不知是何心情?
他揽着沈嘉仪腰间的手一动,慢慢收紧,若没有那场退婚,将她娶进王府当个摄政小王妃,好好养着也颇为不错。沈氏一族就是根墙头草,成不了大气候,他若依着小王妃的身份强行庇护,没有人敢置喙。
只是如今……
男人沉默着,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猝了冰般的寒冷。
只是如今永安侯转投赵九阑麾下,他与沈嘉仪亦无婚约相连,还有必要护着沈氏一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