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顾承霄放开沈嘉仪,哄着?她靠在背枕上歇息,起身来到了屋外。
院中站满了暗卫,两名身强力壮的男人押着那名婢女,另一个男人狠狠地扇着?她的耳光,次次见血。
婢女的脸早已通红肿起,嘴角流血,狼狈至极。
顾承霄缓缓走到她面前,婢女被他威势所慑,忍不住往后缩。
“怎么,你还知道害怕?”
“王……王爷饶命!”婢女因为恐惧,吓得浑身剧烈抖动起来,趴在地上抓住男人玄色的蟒靴,“求王爷饶奴婢一命,奴婢……奴婢是高姑娘的人,王爷看在高姑娘的面上,就饶了奴婢吧!”
“呵!”顾承霄一脚踢开婢女的手,脸上显出嫌恶之色,仿佛自己的蟒靴会因为这双手而被玷污,“本王连高府满门都不会饶过,会饶了你吗?”
婢女震惊抬头,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这不可能,高姑娘可是内定的摄政王妃,高府前途无量,怎会被灭门?
她更加惊慌,连话都不会说,直到看见高诗诗被几个暗卫绑着?压进来,蓬头散发、衣襟凌乱,双膝被踹跪在了地上。
“姑娘!姑娘救我?!”婢女忽然发了疯般挣脱开押着自己的暗卫,连滚带爬地到了高诗诗边上,大哭哀求,“姑娘,我?做的一切都是你吩咐的,我?将差事做好了,你要救我?啊!”
高诗诗被暗卫制住时,早已挣扎尖叫过,此时开口嗓音粗哑难听,她平静地看了婢女一眼:“你觉得我?这副样子,还救得了你吗?”
婢女眼中希望陡然破灭,浑身像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一滩烂泥般地倒在了地上。
顾承霄站在原地未动,可下一刻说出的话让人脊背生寒:“喂她喝下断肠草,再将她吊在弘福寺寺门,本王要看着?她如何在佛门受尽折磨而死,永世不得再入轮回!”
断肠草是至毒至烈的毒药,吃下的人浑身异状,时痒时痛,时冷时热,受尽折磨七天七夜后才死去,死时七窍流血,凄惨无比。
李单从医,是知道这种毒药的,他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险些晕厥过去——那名婢女受此责罚,那么他呢?
暗卫行事效率极高,早有人拿出了断肠草强行塞入婢女口中,将她捆绑好拖了出去。
高诗诗看着?她被扭送离去,忽然大笑了起来,转身看向顾承霄:“摄政王将我?捆来,当着?我?的面惩处我?的婢女,又将如何惩罚我??”
顾承霄不发一言,寒气森森,目光如冰刀般看着?她。
“王爷别忘了,我?爹爹是吏部尚书,与你多?有合作,你若对我?不利,我?爹爹必定会投靠赵丞相,将利刃对准王爷!到时候王爷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在赌,这是她最后的筹码。
顾承霄丝毫不为所动,寒沁沁的目光让她通体?冰冷:“你倒是看得清楚,可放眼整个吏部,除了那个虚无的吏部尚书之位,高明还有什么?”
高诗诗思?索片刻,渐渐变了脸色:“你架空我?爹爹?”
她静默片刻,这才慌起来:“那我算什么?你在京都扬言要娶我为摄政王妃,我?算什么?”
“本王原念你无辜,尚肯饶你一命,”顾承霄冷嗤一声,“高明私盗铁矿、通敌叛国,大晋律法?当满门伏诛,高氏一族明日便会满门下狱,可是你如此歹毒,本王改主意了。”
“王爷想对我?做什么?”高诗诗浑身紧绷着看向男人。
顾承霄却不看她,转身几步走到李单面前,眯起狭长的凤眸:“方才送药时,你道出此药是绝子药,并上前阻拦?”
“是!是!是!”李单早已吓得变色,背上衣衫都被冷汗湿透。
“本王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王爷请讲!”李单点头如捣蒜,“小的豁出命去,也要完成王爷的命令!”
“你的命本王不想要,”顾承霄又讲视线转回到高诗诗身上,“她身上的人命官司,不??吧?”
“小的都记着?!小的因为恩情,被逼着做了一桩又一桩的罪孽,每一桩都记得清清楚楚,只等哪天下了阴曹地府去赎罪!”
“甚好!”顾承霄勾起一抹笑,森然、恐怖,“既然你记得那些受害的女子,必定也知道那些女子的家眷在何处,本王会派一队暗卫跟着?你去寻,从中择一百男丁带回来!”
李单不敢有议,呐呐点头。
“至于你——”男人冷冷的看向愈发惊恐的女子,“本王会将你与一百男丁关在一起,为了助兴,到时会命李单配好二十倍量的焚香散让你喝下,药性不除不得放出。”
焚香散!高诗诗立即变了脸色,她知道此物的可怕,当初陷害梅姨娘与人私通,就是用的这药!
饮下此药,理智尽失,沦为欲/望之奴,一百个男丁……摄政王这是要她名誉尽毁,羞愤而死!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高诗诗浑身发抖,半是恐惧半是愤怒,“沈嘉仪那贱人背弃过你,你却处处维护。我?从未做伤害你的事,你却如此折磨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