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玉祥闻言更加放下心来,于是乎便在罗先、顾师良等人的搀扶牵引下,颤颤悠悠地踏上了羊皮浮桥……浮桥走起来虽然有些惊悚,但相比游泳渡河以及撑筏还是快捷了很多,在走过浮桥的一路上,玉祥看到孟鸟族人扶老携幼互帮互助,各自背着家当及货物排队上桥的模样,心中不竟生出由衷的感佩来:这样的自觉与素质,怕是连好些现代人都比不上了吧!
铺设浮桥用了将近半个时辰,大队人马分批过桥又用了半个时辰,短短一个时辰之内,孟鸟人便完成了由浊河北岸到南岸的部族转移,行动不可谓不迅捷神速。待最后一个族人也抵达南岸,族长商羊将手一挥,即刻便又有人跳下水去,前往河中回收铺桥材料跟羊皮筏……待所有人跟牲口都休整恢复完毕,族长又命人清点了人数后,这才继续向南进发——两三千人的队伍,还有几十辆骡马牛车,竟是无一掉队受损,这般高效又精确的行动力,委实让玉祥和在场的昆吾人都再次刮目相看。
“我开始理解少爷你为什么会想要把他们招入麾下了。”在继续前往石门庄园的路上,顾师良如是小声对玉祥嘀咕了一句。
在距离进入石门山庄还有五六里路时,玉祥忽然停下脚步不走了。在队伍前面负责看押他们的孟槐不知对方使得又是什么幺蛾子,当下便挥舞着手中短鞭,语带不屑地走了上来:“什么事?可是又脚疼了?”
“不疼,就是有点事,想跟你们首领商量一下。”玉祥看了眼不远处已经遥遥可望的石门北隘口,对孟槐说道,“马上就要到了,但是我们这么多人一下子涌过去,恐怕会把里面的人给吓跑……能否先派两个人,解了我的绳索,陪着我跟我的管家一起过去,先跟看门的打声招呼。这样待会儿大队人马进入,才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孟槐想了想,觉得似乎挺有道理,于是便把玉祥的话传达给了族长父亲。孟鸟族长回话首肯,于是乎便派遣那父及另两名孟鸟汉子,押解着玉祥跟顾师良先行出发,朝着石门山庄走去。
此时,就在五里路外的石门山庄内,距离玉祥等人最近的北隘口瞭望堡上,一个门子已经发现了正朝这边缓缓走来的五人一行——因得了鬼族南下的情报,石门内的工人都早已被遣散,如今山庄里便只剩下了六个负责瞭望看守两边隘口的门子。见有人朝着隘口方向走来,位于瞭望堡上的门子一边敲响铜锣,通知对面隘口的同伴,一边催促着自己哨堡下的同伴们检查栅门上的横木门栓,同时将鹿角拒马都搬了出来,排到了栅门以外。
万事俱备,只待五人走到近前,守在瞭望堡上的门子却愈发紧张起来:来人中为首的两人穿着昆吾衣冠,但是跟在后面的三人显然不是同胞。五人走得近了,其中一个少年模样的昆吾人抬头朝着瞭望堡上看了一眼,忽然大声叫道:“今儿个上面的可是韩七?下来说话!”
“咦?”被叫出名字的门子顿时一愣——这声音委实耳熟得紧,再定睛仔细一打量,虽然穿着男子衣袍,但刚才喊话的不是玉羊夫人又是哪个?山庄里的六个门子原本都是从别院内选拔而来,自是唯玉羊所命是从,见失踪了三天的少夫人忽然出现,韩七当即从瞭望堡上小跑着奔下,带着另外两人打开栅门一线,欢天喜地的迎出门外道:“您可回来了!不知夫……”
“韩七,我姐姐姐夫是不是还没回来啊?”玉祥及时打断了门子的问话,同时拿眼示意他看向身后的孟鸟族人,“少爷我带了些朋友回来,先借姐姐的庄园小住几日。麻烦你们把门打开,将宿舍区稍稍打扫清理一下,随后到临时办公室那里等我——我有信要你们带给景家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