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位于贞阳城上的水门城头,景玗与穆向炎正并肩而立,抬眼眺望着正在鲸洲滩涂上发生的一切。
“贤弟用毒,果然名不虚传!”眼瞅着不过一炷香工夫,被困于岛上的数千名北狄骑兵已经自相残杀到只剩下几十人,穆向炎不由暗暗吸了一口凉气,同时赞叹道,“北狄此行大不善!原本我还在担心如此阵仗的大举进袭,我贞阳城内又要增添多少死伤……未曾想贤弟略施小术,便教他们自取灭亡!手段高明,愚兄佩服至极,在此替城中百姓,谢过景贤弟智计救城!”
“穆兄谬赞,这毒是吾师研制的;冰上的机巧是内子所创;至于鲸洲的埋伏,亦是蜀中唐家的手笔……今日功绩件件桩桩,倒是皆与景某无关。”景玗笑着拱了拱手,对穆向炎自谦道,“穆兄便是要言谢,过会儿不妨等唐家管事回来,再谢正主不迟啊。”
“贤弟麾下能人无数,如今我算是领教了!”穆向炎闻言也是哈哈一笑,同时转向城外南方,看了眼困于南岸无法驰援的忽雷奔等人,慨然道,“被围于城中数月,如今能看着他们也干瞪眼束手无策一回,我这一口恶气,总算是能吐出来了!”
说回前缘,今日贞阳城的这一场大胜之局,还得从两日前的军事会议上说起。
在得到樊阴城射来的箭书情报,得知狄人在北岸大举集结后,穆向炎便在城楼上紧急召开了作战会议。景玗作为援军领袖,自有一席之地,于是乎休留、慕容栩、罗先、唐无枭并玉羊人等,也随之坐在了花厅内显眼位置,准备各抒己见。
“……探马回报,根据目测大致估算,这一次狄人光前锋队伍,至少便有六七万人左右。”穆向炎手握箭书与探子递回的情报,面色凝重道,“从旗号上看,打头阵的仍旧是王帐护卫统领忽雷奔……上回我们烧杀劫营的那拨人马,正是他收入营中的,所以这回一定是为复仇而来,免不了将有一场恶仗。”
“呵,早听说这位北狄王爷是个志大才疏之辈,如今看来,传闻倒是不假。”景玗放下手中茶盏,伸手揉了揉额角道,“执意报仇而来,是比武时的大忌——虽然从气性上的确勇猛难当,但血勇上头,难免就疏于谋算,这倒是给了我们一次难得的反击机会。”
“听贤弟这么说,可是已有谋划?”穆向炎听出了景玗的话中隐情,连忙追问,“愿闻其详!”
“你那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景玗并没有接穆向炎的话茬,反倒是回过头去,向玉羊询问道。玉羊转头看了眼唐无枭,一脸平静地回话道:“配方已经交给唐家管事了,实验也已经成功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嘛……你得问他们准备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