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随听罢吩咐后转身就去了,过了大约半个多时辰,这才拉了支松松垮垮的队伍,来到辕门前向魏满复命。魏满伸手,又向景玗行了一礼道:“这便是魏某的人马,请侯爷随意指教!”
“你的军中……便只剩这些伤残了?”景玗抬眸看了眼对面拉拉杂杂的一干人等,只见伤的伤病的病,有些甚至已经断了腿瞎了眼,这样的人马某说拉出来比武试炼,就是赶去长留城里应聘护院家丁,估计都没人肯要。景玗转头瞥了眼一脸谄媚的魏满,心中有了些计较,随即沉下音容道,“……魏将军,你是看不起景某的人么?”
“没没没,绝对没有!”魏满一听便知自己这马屁是不小心拍到了马腿上,连忙摆手示意自己并无此意,“侯爷言重了,去年侯爷以一军之力横扫北疆五郡四十一县,直打得狄人不敢回头东望,如此武威天下皆知,魏某怎敢蔑视侯爷……这是下面人不会办事,把偷懒的杂兵都给叫出来了,侯爷您请稍待,等我进去重新喊一支劲卒出来!”
见景玗冷着脸没有回答,魏满只能先行退下,回到辕门中亲自选了一支稍微能看些的青壮队伍来——朝廷军中真正能上阵的本就不多,如今看景玗的意思,是今日不拿自己这些个驻军长长威风便不会善罢甘休。故而魏满虽然心疼手里这些个“精兵强将”,但为了明年那至少一成的粮饷,还是咬了咬牙拱手奉上……不仅如此,为了以防万一,魏满还在出阵前告诫眼前的一众兵卒,只能任由景玗带来的人马打骂撒气,绝不可轻易出手伤人,若是惹了定西侯再发雷霆,轻则停饷受罚,重则当场打杀!
那千余名精兵虽不知魏将军为什么要命令他们平白受人殴打,但闻听对面是景玗的队伍,心中多少便有了些计较——兴许将军是与定西侯有了什么协约,只要定西侯带来的人马获胜,来年的粮饷或可足额领取,也说不定……想到这里,一群士卒交头接耳,没过多久便达成了共识:一会儿被打时互相监督,谁先还手谁就是跟大伙儿的粮饷过不去,待回头便要让他加倍知道厉害!
魏满训话完毕后便拉着这第二批人马来到了辕门外的空地上,再次向景玗拱手道:“侯爷,您看这些人怎样?”景玗沉着脸半天没做声,等到对面的众人等得都有些手足无措时,这才转向魏满,皱眉道:“只有这些人了?”
“侯爷,这些可都是我们营里最好的兵了!您看这些人的个头身量,个个都是练家把式出身!”魏满疑惑地向景玗解释道,“您别不信,要不……我叫一个出来,给您演一套拳法看看?”
“不必了,我要去年进长留城围我家宅邸的那支队伍。”景玗将目光转向辕门深处,语气冰冷,“我听说……那支队伍才是襄武关内最强的精兵,今日我便要与他们一决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