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里?湿黏黏的苔藓泛着绿得恶心的颜色,还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难闻味道,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死去,腐烂。
时不时还有一?些凄厉的惨叫声。
任平意在他耳边喋喋不休,“锦儿,你这些日子去哪了?我日日都在担心你,可到处找也找不到你。那日是我太冲动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景淮没有理他,他四处张望的目光停留在了某一?处,——他看到了花予安。
花予安被泡在水里?,手上悬挂着铁链,头毫无生息地垂下,也不知是死是活。
景淮静静看着任平意,任平意秒懂他的意思,手脚麻利地打开了牢门,面上还挂着讨好的笑。
可景淮过河拆桥,不领他的情意,“出去。”
任平意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景淮下了水,水牢里的水似乎格外冰凉刺骨,寒意能顺着大腿流经到他的心脉。
他抬起花予安血污一片的脸,眼泪突然流了下来,他轻轻唤了一?声,“哥。”
他唤得轻,可花予安却听到了。
花予安的眼皮被血块糊住,睁开的动作做得艰难又缓慢。
“你不该来这。”他说话也很缓慢,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每一下都用尽了全部的气。
景淮先前伪装的无知无觉悉数崩溃,话语间带了哭腔,“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花予安摇头,“你走,快逃!”
泪眼朦胧的景淮一?声嗤笑,“逃?逃到哪里去?”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张扬肆意的纨绔了,昔日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现在沉淀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我逃不了的,我也不想这样苟且地活着。”
花予安也跟着笑,景淮很少看到他笑,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坚硬冷酷的人笑声却是豪迈爽朗的,他一?边笑一?边咳嗽,“是花家的种!”
他笑完嘴角只剩了苦,眼神渐渐黯淡下来,“我对不起义父。”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虎符。
景淮万万没想到,要虎符的人竟然就是当初赐予他父亲虎符的人,云明皇!
走在街道上的景淮眼里燃着疯狂的恨意,一?心只思索着如何报仇。
是以他被人拦截下来时,他头都没抬,简单粗暴地回了一?个滚字。
“你可真是好坏的脾气,微衣姑娘。”
景淮终于抬眼直视来人,“我不是微衣。”
“假的嘛!我知道,有没有兴趣与我共饮一?杯?”
景淮觉得这个变态脑子有病,一?脸冷漠地抬腿就走。
莫问伸出折扇挡住他,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让景淮改了主意。
宁清远结束课业回家时才知晓景淮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没有斥责看守景淮的下人,沉默地回了房间。
这一?夜,他的灯芯燃得比以往短了些。
当他放下竹简时准备就寝时,他的房门猝不及防地被推开了。
推开门的是浑身衣衫湿透的景淮。
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
衣裳严丝密缝地贴在他毕露的曲线上,散发着难言的诱惑。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
景淮先动了。
“宁清远,你不喜欢男人,可以把我当作女人,”他的手指苍白得褪去了所有的血色,颤抖着解开了自己的衣带,“我求你,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