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琉叶接过绣筐,坐在椅子上秀着,针尖儿长了眼睛般,老是往手指头上戳,好不容易驾驭住针尖儿,却绣出一个威字,气得摔了绣筐。
忽然想起什么,摘了耳坠,递给秀儿说:“将我陪嫁的耳环拿过来。”
秀儿接过耳坠,应了一声,回到屋子里,很快取出一只墨绿吊坠的耳坠。
公孙琉叶刚将耳坠戴在耳垂儿上,有人敲门,瞪了一眼要去开门的秀儿,捡起绣框,安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的做女红。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大门外没了动静。
公孙琉叶站了起来,催促秀儿去开门,秀儿还没回来,锦绣山河上站了一个英姿飒爽的男子,收回焦急的神色,绷起脸喝道:“放肆!哪来的竖子,将军府内院也敢闯!”杨威挑眉一笑,跃到公孙琉叶面前,伸手将人揽在怀里,盯着白净的脖子,很想狠吸一口香气,又不敢造次,尽量放揉声音说:“走在半道,遇到一个朋友,说了几句话,打发了他,这不是赶紧回来了吗?为夫怕夫人着急,还特意写了封信。”
“夫人,二爷的信!”秀儿高举着信喊,一路小跑进来,看见杨威,立刻低下头,和众丫鬟婆子一样,背过身去。
公孙琉叶白了一眼杨威,冷哼一声。
杨威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两声说:“为夫轻功好,比小厮的马还快。”
公孙琉叶拍了杨威一下,噗嗤一声笑了,觉得不解气,狠推杨威一把说:“去你的吧!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嘴!”杨威后退一步,皱紧眉头,随机恢复正常,捉住公孙琉叶的手,想要回屋子。
公孙琉叶察觉到不对,挣脱掉杨威的手,扒开杨威胸口的衣服,一条雪白的绷带,从肩膀延伸到腹部,微微渗着血,缓缓低下头去。
杨威掰开公孙琉叶的,整理好衣服,轻描淡写的说:“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小毛贼,功夫不错,废了些力气,看着吓人,只是破了点皮。”
公孙琉叶抬起头,满眼都是泪花,噘着嘴,握紧拳头,想要捶一下杨威,又怕弄疼他,放下拳头,用没戴耳坠儿的耳朵对着杨威,控诉道:“我的东西呢?”杨威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绣着歪七扭八的柳叶子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一只磨的光亮的耳坠儿,戴在公孙琉叶耳朵上。
公孙琉叶转过头,夺过脏的要命的荷包说:“丑死了,也不洗洗!”杨威连忙抢过来,很是珍惜的挂在脖子里说:“以前上战场,没有它也就算了,你要是收回去,我晚上可就睡不着了。”
公孙琉叶擦干眼泪,白了杨威一眼说:“我在这儿,你还要它干什么……”话没说完,突然被杨威拦腰抱起,惊叫一声,突然意识到杨威接到何种暗示,脸瞬间红了,挣扎着想要下来,杨威的手臂就像是钢铁做的钳子一样,丝毫不为所动。
“老太君派人来了,叫将军和夫人去吃饭!”一个小丫鬟走进来,连忙背过身去,挤着眼喊。
公孙琉叶偷笑,在杨威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趁机跳到地上,拢了拢头发,不怀好意的笑着说:“走吧,我的将军!”杨威看了看天空,解下腰间的佩剑,递给严嬷嬷,无赖般揽住公孙琉叶的腰,朝门口走去说:“看好我的剑,别人珊儿摸了去!”公孙琉叶挣脱束缚,跳到前面说:“也不害臊,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是这幅德性儿?”杨威没说话,追上去。
公孙琉叶撒腿就跑,嬉闹着,来到顺安堂,屋子里摆着一张大圆桌,老太君、大夫人、穆紫还有一个不认识,留着胡须的男人,都在椅子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