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颗珠子上面,隐隐浮现了四个大字:寻找尊主!
袁茂笙眼含笑意对朝拜的众人抬手示意他们起身,扫了一眼地上的袁念箐,密灵传音给八位长老:“还是没有找到嘛?不过一间柴房,你们八人合力竟还找不到那佛珠?真是一群废物!”身后的八位长老敛容噤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脸上神色不动,袁茂笙密灵传音再次下了指令:“看着她,势必找到佛珠,那可是宏光法师飞升主持舍利子所成的半仙灵物,可不能让这废材给毁了。”
八位长老不敢有违,纷纷低头应诺。
袁家家主见事态已明朗,带着八大长老转身入了屋。看完热闹,围观的众人也纷纷散去。
转身入屋之前,袁念琴看了一眼身上仅余几道碎布条的袁念箐,脸上扬眉吐气的笑意渐深:“嫡长子又如何?还不是被驱逐上山?嫡长女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略施小技便不得翻身?”
思及昨日到手的《武灵神韵》,袁念琴喜上眉梢。
转念想到遍寻不得的佛珠,便有些恼羞成怒,狠狠的往袁念箐身上踹了一脚冷哼道:“就凭你也配得到宏光法师的舍利子佛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贪嗔过重。”
袁念箐就像一块废弃的破布一样,灰头土脸的在袁府门前昏睡了两个时辰。期间她右手腕上的佛珠光晕若隐若现,每一次她的呼吸薄弱之际,手上的佛珠光晕就会变得浓烈。
幽幽转醒之后,袁念箐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去蓬莱找哥哥。
可是伸手一探,才想起当年袁念升给的纸鸽子,昨日搜身时,已连同丹药法器一道被袁念琴收走,此刻她身上只挂着丝丝缕缕的破布条,身前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绞尽脑汁,袁念箐还是没有想到联系袁念升的法子,只能凭着一股信念,朝西徐徐前行而去。
因着身上伤痛频袭,袁念箐步行极慢,日头当空才出了城门。
行得一身疲倦时,恰遇一破败寺庙,袁念箐忍不住咧嘴一笑:我原来也有心想事成的本事,想着歇会脚,便有了蔽日的落脚地。
只未待她踏入破庙,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突然变脸,乌云黑压压的直压下来,雷电轰隆隆的在头顶滚滚响起,直炸得袁念箐胸口发闷,一阵阵的心悸不安。
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落脚,袁念箐环抱双臂便慢慢的蹲坐下去,牵动身上的伤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让她不由自主的“嗞”了一声。
甫一坐定,眼前便见一道白影横冲直撞跃入寺庙,不偏不倚的就往她怀里扑将过来。
原本就虚弱无比的袁念箐被这神来一撞,再次晕死过去。
晕死过去的袁念箐也没有被放过,飞跃而入的白虎,通体洁白,此刻正伏在袁念箐身上,脑袋紧紧的挨着她的右手腕。
袁念箐手腕上的佛珠光晕开始慢慢在扩大,最后竟成了一道金色的屏障,将一人一狼都笼罩其间。
屋外的雷电依旧翻滚不息,一道挨一道不依不挠的直往白虎身上劈过去,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穿透金色屏障,宛如锋利的尖刀,在白虎原本洁白无瑕的身体上,留下了纵横交错的血印。最后一道天雷过去,白虎背上已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毛。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天雷劈完,闪电雷鸣悉数收兵,原本乌云压顶的天空也拨云见日,若非亲眼所见,谁都不知道适才这寺庙几乎成了某狼的天火雷电葬场。
双眼微眯,白虎眼里全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袁念箐,将身子渐渐拉长,幻化成一名少年的身姿。这白虎,正是二渡天劫的妖修谷少主南宫晔。
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颗清损丹,送入嘴里,南宫晔沉吟片刻,又从乾坤袋里掏出一颗清损丹,喂入袁念箐嘴里:“如此,你我便各不相欠了吧?”
袁念箐感受到唇边的温暖,紧紧握住南宫晔的手,往脸上蹭了蹭,带着哭腔嘤咛道:“哥哥……”语毕,两行清泪便蜿蜒而下,濡湿了南宫晔的手掌。
手心的温热让南宫晔胸口一震,有些愤怒出离:究竟发生何事?为何她会如此神伤?
但是很快南宫晔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她发生什么事情又与自己有何相干?
莫不是当年那臭小子强词夺理抢白一番,他便要认了这个迷糊的媳妇不成?想到这里,他气不打一处来,将手从袁念箐手中挣开,拔腿就准备走人。
思及当年的荒唐之事,南宫晔回头看了一眼梦里还哭泣不已的袁念箐,才发现,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救了自己:第一次历天劫,他受灵识驱使,扑倒了她和袁念升,躲过了一劫;此次再渡天劫,亦是他身上的灵光护了他一层。
此刻,袁念箐正做着一个美梦,梦里饿了可以吃很饱,困了可以在温暖的大床上憩息,还有人愿意指点她修行和炼丹……她唇角的笑意不断加深,最后竟轻呵几下,笑出声:“呵呵真好!”
正在犹豫的南宫晔听到这声笑语,叹了一口气,朝外的脚步倒转回来:“那便等你醒来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