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的地下室里,连灯丝都?摇摇欲坠,竟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荫蔽的地方?。
观致隐在黑暗之中,微弱的光打在侧脸,泪痕早已风干,被反绑着的手早已没有力气,易克礼对她也不再有客气,整个人被无情按下,膝盖在粗糙水泥地剧烈摩擦渗出?猩红血珠子。
易珩昱指缘就要嵌进?肉里,愣是一个字都?没说,也不扭头看?她。
有乌鸦的声音凄厉飘进?来?,易克礼现在只想拿到观致那里的重要文件也她收集到所有有利于易珩昱的资料。
然而不管怎么问,观致都?是那句“不在身边”,对于在哪始终闭口不提。
易克礼气笑?了,猛地抬手,观致脸上瞬间一个掌印,碎发纷纷散落。
“你跟我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扭头吩咐后面的人:“给?我去她家里搜!”
从他指尖扔下的一张纸上清清楚楚写着观致现在居住的地方?,一毫不差。
易珩昱失魂落魄跪落在地上,马褂膝前一片灰白,双手无力垂着,在这光线浑浊的地下室,他无名指处那枚戒指倒是格外夺目。
易克礼居高临下注视片刻,余光瞥向?观致,随后怅然冷笑?。
“向?来?痴情难成大?事!你挂念人家的时候,恐怕人家可对你没有任何意思哦。”
易珩昱全然不理,只是跪着垂头,手在身侧紧紧握拳。
“有什么你都?直接问我便好,再者你出?去难道要和观家为敌么?”
当年母亲因这个人而死,如今观致又落进?他手里,易珩昱只恨自己无能?,但现在他必须强迫自己冷静。
“那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筹码?”
易克礼是商人,最讲究这些,如果没有能?吸引他的筹码,那这桩生意便谈不成。
易珩昱扔在地上一个U盘。
待易克礼看?完后,他沉沉看?着易珩昱,这个亡妻留下的儿子,说实话,易克礼一直知?道他的厉害,但确实没有料到他这个儿子会这么狠。
狠到能?够自毁前程。
“只要你现在停手,我可以放弃现在在书岚所有的股份转让给?你,这不是你想要的么,那我便满足你。”
说话的时候,观致一直对着他摇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坠,滴落在水泥地上氤氲出?深灰的晕色。
观致眼里的易珩昱一直是骄傲的,他没有跪过谁,也不向?谁低头,她小时候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镶着阳光金边的时候,就觉得,他应该一直是那样的,永远傲气。
可是现在一切都?被打碎,被这个没有道德底线可言的男人狠狠地打碎摔在地上给?她看?。
她离开,不是为了看?到他现在这样狼狈的跪在别?人面前的。
“易克礼,你还有没有良知?!”观致头发松散,眼神?却发红,仰头看?着易克礼,称呼也改了。
易克礼倒是没有生气,还颇有趣的等待着她的下文,好整以暇坐了下来?。
“他是你儿子,你怎么下得去手的,我虽然和他离婚了,可是这么多年了我都?从没舍得伤过他,你凭什么动他,别?说什么老?子这种屁话!”
“当初文岚姨就是瞎了眼,才会因为你这样糟透的人拒绝那些愿意真心待她的人!”
“观致!”易珩昱叫住她,他怕一激怒易克礼,就又会对观致动手,他再看?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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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追踪到了么?”林枫凝视着波形图,传感器显示就在前面。
为了行动,几乎都?是便衣行动,但林枫怎么也没找到王屿,他分明?记得取保候审送易珩昱离开的时候,王屿还在身边的,这会儿就找不到人了。
但现在也没有多余时间去关心别?人了,当务之急就是要把易珩昱和观致找到,以防发生更多意外。
身旁的警察突然蹙眉。
“林队!我们收到一份易克礼非法囚禁的视频,还有一份公司账务作假的文件!”
视频里脸看?不清,但是大?致能?辨认出?是谁,易固清,看?来?这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他,果然和易克礼有关系。
林枫抚额,虎毒尚不食子,对待两个儿子可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啊。
“等等,这个一直闪烁的红点是什么?”
林枫微眯眼眸,看?着和易珩昱靠得极近的红点,陷入思索。
易克礼还不至于愚蠢到自投罗网自己给?自己安装定位器,那就只能?是……观致了。
“就按照这个地方?走,迅速一点。”林枫当即下了命令。
吴羡吟此刻还在焦愁等待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难熬,她反反复复弄散头发又扎起来?,以前她焦虑习惯性这么做,总是有效,但这次反复几次都?没有用。
“千万不要有事啊。”
现在只能?祈祷,观致一直去寺庙里,拜托菩萨们能?不能?多一点福泽,给?她一点幸运吧。
手边的手机响起来?,吴羡吟接起来?,没人讲话。
“有话说啊,谁啊。”吴羡吟本来?就焦虑,这会儿更是没什么好气。
“放心,他们会安全出?来?。”
吴羡吟坐起身来?:“左弋?!你在哪里?”
“抱歉,等我出?来?,就全都?告诉你。”
电话迅速挂断,吴羡吟想起几年前左弋离开,最后一句话也是,如果我还有机会活着,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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