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海叹着气,他抚摸着胡子,眉头依旧是紧锁着:“来了,为父有件事想跟你说。你先坐吧。”
安芷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严肃起来:“父亲有何事跟女儿说?可是布庄出什么事了?”她心里紧张起来。
安以海坐直些,左手搭在书案上:“别担心,不是布庄的事。为父问你,你可听说过南宣行?”
安芷落微微皱眉,脑海中想着这个名字,而后她点了点头:“有些印象,也是一家布庄。女儿记得这家布庄刚开没几年。”
这家布庄刚开两年,虽然不能和四家族开了几十年的布庄相比,可安芷落记得前世,这家布庄过不了多久,就能和四家族的布庄平起平坐了。
而且南宣行里头还有一位神秘当家人,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永远都是戴着斗笠出现,众人都没见过他的模样。
安以海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真是觉得头疼得很:“这家布庄虽小,不能和咱们四家族比,但却不能小看。他家的价钱便宜,布匹也是最新的,最近抢走了咱们不少商户,客人也少了些。咱们可得小心些,可万不能被他家给挤掉了……”虽然安家布庄有实力,没那么容易走到那一步,但南宣行不容小觑,不能掉以轻心啊。
安芷落倒没那么担心,先不说四家族占据了然川布市二,三十年的时间,手上还经营着其它产业,有一定的实力。
就说这南宣行,她记得前世,南宣行在成须二十五年的时候就关门了,不是因为破产,更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反正忽然就不开了,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
而且在这几年里,也没对四家族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所以现在没必要花心力去对付南宣行,和平共处不也挺好吗?
她笑了笑:“父亲不必太过担心,咱们哪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挤掉的?不过是然川多了一家生意好的布庄而已。咱们然川商股不是最讲究以和为贵吗?多他一家也不多。”
听女儿说完,安以海安心了几分,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他摇着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然川其他商股和咱们都认识,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对彼此也了解。但这南宣行来路不明,这当家人咱们更是没见过,他家也从不与咱们来往,让他白白抢了生意,我怎能甘心呢!”他是越说越生气。
安芷落站起了身,她来到父亲身旁,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父亲别生气,小心伤了身子。这件事父亲不要多想,女儿会时常注意着南宣行,有女儿在不会有什么事的。”南宣行虽然神秘,但她知道这家布庄没什么敌意,可完事都不能太大意,还是需要小心盯着。
安以海拍拍大女儿的手臂,他长舒一口气:“还好有你啊,为父也能轻松些。”
对于这个大女儿,他还是很骄傲的,总是能替他分担些,别家可没这样的福气,除了白方有一个二儿子做帮手外,谢,王两家都只能一个人支撑着家里的产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