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落一声怒吼，却无一人答话。
她先是看看素珠，又看向缩脖子的钱嬷嬷，见她们默默站着都不说话，她也明白了二人是不会说的。
便点点头，也不为难二人：“好，你们不愿说，那我就自己去问她们！问她们到底是怎么对素珠的！”说着，她就要杀去金叶阁。
素珠一听，赶忙上前去拦住。
反正大小姐知晓了，也瞒不住了，钱嬷嬷一咬牙，干脆说出来：“大小姐！不用去了，嬷嬷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素珠急得直跺脚，她慌张道：“嬷嬷别说！”大小姐这边儿还没劝住，嬷嬷怎么能临时变卦呢！
若让大小姐知道了，二小姐这些日子对自己做过什么，那她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自己受点委屈，受点伤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她不想让大小姐为她难过。
钱嬷嬷心疼地看着素珠，温言道：“大小姐这般聪慧，哪是咱们能瞒住的？与其让大小姐去问那些人，不如咱们自己说了。”
安芷落也不再往前冲，只静静听着钱嬷嬷说。
钱嬷嬷一想到素珠丫头这些日子受过的苦难，她就止不住流泪，颤颤巍巍说道：“大小姐你是不知，这些日子来…二小姐她，她真是太过分了！不管有事无事，她都把素珠叫去，不是辱骂…就是狠狠打素珠丫头……二小姐还用脚踩过素珠的手，用热茶浇过她的后背…前几日还把她关起来用鞭子抽打！这些就罢了，可居然还想饿死素珠丫头！若不是大小姐要回来了，只怕素珠现在还被关着呢！虽说二小姐是主子，自然使得素珠丫头，但也没有这般欺负的呀！”
若大小姐到现在都还没回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只怕素珠丫头就要没命了！
安芷落人都傻了，她没想到，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素珠居然忍受着这种痛苦……
当她欢欢喜喜陪着外祖母时，当她严肃对待生意时，素珠却在这边受着非人般的折磨！
她明明说过要好好保护素珠，绝不让小丫头再受一点儿伤害，可最后还是没做到！她真是没用！
她缓缓抬头去看素珠，眼角落下一滴泪，接着她伸手摸了摸素珠手臂，声音颤抖着：“还…疼吗？”
素珠明明疼得龇牙，却是笑着说：“已经不疼了，大小姐别哭，是素珠没保护好自己，让大小姐担心了……”
安芷落将素珠的头按在自己胸前，轻轻揉了揉，声音沙哑：“傻丫头…”
她心里很清楚，怎么可能不疼呢？她也受过这种痛苦。
被关在漆黑的柴房抽打，那不止是身上的疼痛，还有心底的绝望和恐惧……
她逐渐愤怒起来，绝不能让素珠白白受这种屈辱！她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叫她们将素珠的苦楚都尝遍！
她眼里充斥着恨意和誓要报仇的决心，而后她轻轻推开素珠，便又想冲出阁：“欺人太甚！我定要叫她们还回来！让她们为做了这等恶毒事而后悔！”
那对母女也太嚣张了，仗着她不在就敢欺负她的人，她是不在，但她总有回来的一日！她们以为她会忍气吞声吗？
正好，干脆就趁这次，将路上劫杀，街上中毒的事也一并清算了吧！
她早说过，等回来便要她们好看！
素珠见状，赶忙又上前劝道：“大小姐千万别！老爷不喜欢你们姐妹起争执，你不能为了素珠惹得老爷生气啊！素珠会自责难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