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资本家呢?他们推举出来的梯也尔,却真实的出卖了法兰西……是他们割让了阿尔萨斯和洛林,也是他们赔出去了六十多亿法郎啊……”
“同胞们!你们究竟应该痛恨谁?到底谁才是这个国家的罪人……”
哎……果然是街头辩论出身的斗士,这么一扭转愤怒民众的情绪居然一下子改变方向了,潮水换了一个地方决口,又开始掀资本家的老底儿了。
“对,没错,我知道他们的钢铁厂,每天让工人工作十二个小时,已经连续四五年没有涨过薪水了……”
“黑心的资本家,受伤的小约克才十六岁,就断了一只手……结果就给了二十个法郎,就被踢出钢铁厂了……”
“没错,还有那个当铺,我每次去都压价,明明可以当是个法郎的大衣,却只给我五个法郎,黑心啊,就是这些黑心鬼在剥削人民……”
简直就是一场批斗大会,尤金和安德鲁纯属傻帽,他俩是整个难民营中真正的资本家,此刻就成了众矢之的。
巴黎这场混乱持续时间太长了,一般像他俩这样级别的资本家早就逃到安全的地方去享福了。
甚至肖乐天也曾在麦克马洪回巴黎之前交代过,让他俩赶紧避一避。
可是这两个贪财奴,为了那几箱子黄金,居然亲自冒险的留了下来,这下可好他俩成了难民营中唯一的一队资本家难民了。
不骂你骂谁?
人群越来越怒了,阶级矛盾实在够尖锐,愤怒的民众又是一片石头雨砸过去,等到士兵驱散那些市民之后,尤金和安德鲁都被砸哭了。
尤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上帝啊!上帝啊!求求您救救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了?法兰西到底是怎么了……”
“我们白手起家,一个法郎一个法郎的攒,然后冒着风险去经营生意……我们做错什么了,最后却把一切罪责都扣到我们的头上?”
“你们总说我们给的工钱不够多,福利不够好……但是你们究竟想要什么啊?你们想要的东西我们给不了啊……”
安德鲁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对着拉乌尔里高吼道“你们总说,我们剥削你们,但是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破产的又有多少?你们可怜过谁呢?”
“今天或许还能经营下去,也许明天企业就被追债的人给活活逼倒逼了,这样的场景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我们容易吗?”
拉乌尔里高眼睛都瞪起来了“容易?你跟我们说容易两个字?”
“你们破产了,不过就是没有钱了,而我们穷人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死,你知道吗?”
“你们见过冬雪天气里,被活活冻死的乞丐吗?那些断了手脚的工人是怎么在肮脏的臭水沟里捡垃圾吃的?你们见过吗……”
“没钱买药的孩子病死了,母亲抱在怀里不肯下葬,那是多么凄惨的场景?”
“这场战争里,活活饿死的老人又有多少?他们哪一个不比你更惨?”
“都是父母生养的,谁规定谁生来就是乞丐、小偷、妓#女?那些你嘴里瞧不起的下贱人,谁愿意一辈子如此?”
“你们享受美酒佳肴的时候,可曾想过窗户外面就有冻饿而死的尸体?”
“贪婪的人啊,哪怕你们给没一名工人每个月涨是个法郎的薪水,他们也不至于活的如此艰难啊!你们太贪婪了……”
拉乌尔里高的叱责,感染了在场的穷人,人民开始一股脑的痛骂尤金和安德鲁。
骂道最后尤金也急眼了“十个法郎?你们这是在做梦啊!你们天天就在哪里幻想,你们可曾知道这个世界生意有多难做吗?”
“十个法郎,那就是要我们去死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