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许迎樟是想要告诉他的,她真的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在接收到他那满是爱怜又疼惜,还有抹不去的宠溺时,她还是说不出口。
然后,在她铺床的时候,看到白色的床单上那一抹血时,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但,她却很清楚,那血渍是怎么回事。因为那天早上,她例假来了。
许迎樟就那么怔怔的站在床边,看着那一抹血渍,心情却是异常的复杂。
那一刻,就像是酸甜苦辣咸全都混在一起了,她很想告诉他,这不是处血,而是她的例假。
但,下一秒,她却又怂了。
因为她的私心作祟,她想,要么就这么让他认为吧,认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反正那个男人,她想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的。
而且那次,好像房间的窗帘始终都是合着的,他们谁也没有看清楚谁的脸。
那就这么让他以为吧,只要她不说,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的。
许迎樟这么安慰着,不停的说服着自己,她这是善意的谎言,是为了他们俩的婚姻,她不是坏人。
她只是想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所以,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有事情骗他,特别还是这件事情。
于是,许迎樟就这么说服了自己,将那个秘密彻底的锁在了自己的心底,对谁都没有提起,就像那件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她真的没想到,那个男人会这么突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所有的自欺欺人狠狠的撕开,让她再也没有脸面对所有的人。
“许迎樟,为什么要骗我!”邢铮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双眸一片赤红的盯着她,“为什么骗我是第一次,为什么要让我戴绿帽!许迎樟,你是不是想死啊!我成全你!”
“不要!”许迎樟一声惊叫,猛的觉醒过来。
“迎樟,怎么了?”耳边传来邢姝妤关心的声音,“做噩梦了?”
许迎樟还处于刚才的梦镜之中,她的脸上全都不汗,眼眸更是有些茫然。
那梦实在是太真实了,邢铮说的每一个字,此刻还在她的脑子里回响着。甚至于,她觉得脖子还有被勒掐的感觉。
本能的伸手抚向自己的脖子,又是深吸一口气,露出一抹苦涩的自嘲浅笑。
“迎樟,没事了,没事了。”邢姝妤抱住她,轻轻的拍抚着她的后背,“只是个梦而已,不怕。我病刚好的那段时间,其实也经常做噩梦的。”
闻言,许迎樟终于回过神来,从她的怀里离开,看着她很是认真的问,“是吗?你都梦到了什么?”
邢姝妤会心一笑,耸了耸肩,缓声道,“就是梦到一些我发疯时候的画面,但是却又不是很清晰,好像自己是被人锁在一间房子里的,很黑,我很怕,叫着人,却没有人理我。”
“怎么会这样?”许迎樟一脸不信的看着她,“那段时间,你不是在邢二叔家吗?邢夫人是你小姨,她不是对你很好的吗?怎么会把你锁在房间里,还是很黑的房间?”
邢姝妤又是淡淡的一笑,“对啊,我也觉得,这不可能的。而且也不是特别的真实,就是那种似真似假的梦境。所以,我也没往心里去。毕竟,梦都是假的啊。我小姨对我是真的很好的,那些年,如果不是她照顾着我,我的病不可能这么快就好的。可能,我会疯上一辈子吧。所以,我是真的很感激她的,我真的拿她拿妈妈一样看的。”
“嗯。”许迎樟点头,“她对你好,你对她好也是应该的。”
邢姝妤又是嫣然一笑,轻声的安慰着许迎樟,“所以啊,你也别把自己逼真得太紧了,梦嘛总是假的,而且还都是反的。我们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