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机的时候,维克托干脆把行李全捞自己肩上背着,要不是勇利坚定地拒绝,他差点把人捞行李车上推着走。
勇利捂脸:“啊,糟透了,我一点也不想在这么重要的比赛前夕出状况。”
米拉踮起脚拍拍小师兄的肩膀:“没事的,勇利,只是晕机而已,我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吐得比你还惨,比赛的时候照样没什么。”
勇利苦笑:“但愿我也能做到这点。”
伦敦和圣彼得堡的时差仅有三小时,基本不需要怎么倒,所以到地方后,他们就接到了提早来到这里的一些圈内好友,比如克里斯还有扎克利.张、曹斌等人的聚餐邀约。
维克托看勇利一眼,询问道:“去吗?”
如果是以往看到这个邀约,那他们肯定就一起去了,问都不需要问,但鉴于勇利现在看起来不太好,维克托就琢磨着要不陪勇利在酒店里休息算了。
反倒是被担忧的勇利本人果断回道:“去啊,平时难得聚一次,反正回酒店也需要吃饭,还不如大家一起吃。”
于是雅科夫组的成员们收拾好行李后,就一起去了聚餐地点。
这次聚餐是已经退役的米国选手威尔发起的,他是比较纯的gay,品味和节目的唯美度非常有名,也是曾经的米国花滑王牌,并且在两年前和一个俄罗斯男人结了婚,但最近这阵子和据说会家|暴的丈夫在闹分居离婚。
好在这位老友的状态看起来不错,兰比尔拍拍他的肩膀,说这婚是离对了,接着大家便不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开始聊近期圈子里有趣的事情,包括调侃雅科夫组的内斗和内销传统。
差不多从乔治在役开始,乔治和维克托师兄弟就已经开启内斗了,接着乔治退役,波波维奇和勇利也升组,好嘛,这就是三个同门继续斗了,最后维克托和勇利内销,但内销也不耽误他们的内斗。
这斗争还格外激烈,两人为了争第一使劲拼难度,并演绎了好几个堪称神作的经典节目,虽说也是造福和推动花滑项目的发展,但其他人也被这两个人飚难度的行为,逼得不得不去开发新跳跃。
而纳斯佳和安菲萨作为女单举手潮流的发起者,这些年也是和queenyuna以及3A少女mao酱撕得激烈,四个女单老将从都灵撕到现在,估计索契就是她们的最终决战了,也不知道最后赢得是谁。
但毫无疑问,这样的战斗看成惨烈,要知道花滑本来就是吃年轻饭的,而那四位女单滑到现在,谁不是满身伤病?只不过没人甘心认输然后就此退出罢了。
要说雅科夫作为教练的神格现在也是稳了,接连培养出好几个冠军弟子,让他成功成为了大鹅花滑当仁不让的总教头,近期更是给体育中心聘了专门的滑行、旋转、表演、舞蹈等专项教练,组了个教练团队出来。
这不仅降低了雅科夫的执教压力,还可以更好地针对选手们的特点规划训练计划,但雅科夫在收了尤拉奇卡后,已经不再收新徒弟了,不过安东副教练最近新收了两个女徒弟,对很多小选手来说,挤不进雅科夫组,进他副手的组也一样,反正都在一个冰场上训练不是?
兰比尔对维克托挑挑眉:“你状态不错,还打算滑几年?”
维克托叹了口气:“谁知道呢,我都24岁了,身体状态好就索契后再拼两年吧,争取拼到平昌。”
花滑皇帝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嘴角勾起,他是很想和勇利一起滑到退役的,而且目前来看他的身体的确还挺好,所以这事很有希望。
曹斌就开玩笑道:“那你可要加油啊,好多人都说等到14年,□□一定会开你们两个的盘,看索契冬奥到底是勇利终于登基,还是你这个俄罗斯花滑皇帝卫冕。”
说到这里,曹斌眼中滑过一抹黯淡,他其实比维克托还大一两岁,最近虽然练出了4lz,但伤病也开始如附骨之疽般纠缠他,所有他大概在索契之后顶多再滑个一两年就要退役了。
同样在席间的菅原看了他一眼,握了握曹斌的手,老曹同志心情立刻明朗,带着微笑给了菅原一哥温柔的眼神。
扎克利.张一拍手:“冬奥花滑男单项目上次出现二连冠,还是在1952年,迪克.巴顿达成了这项成就吧?”
克里斯扳着手指算了算:“是啊,都是61年前的事了,如果维克托明年能成功,那他就是时隔62年的又一个卫冕冠军,但难度很高。”
毕竟维克托家那口子又不是吃素的,要是勇利到了冬奥时还有他在大奖赛决赛那会儿的状态,克里斯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无敌的。
短节目一百二十多,自由滑二百三,加起来三百五,三个世界纪录都在他手上,这个怪物真的还有人可能匹敌吗?
哪怕身为运动员,在场还在役的这批男单就没有不想拿冠军的,但他们都明白正在进入巅峰期的勇利崛起的势头简直无人可以阻挡,而仍然没有从巅峰期滑落的维克托同样是可怕的对手。
和双王生在一个时代是幸运的事,因为能目睹一场盛世,和双王生在一个时代是悲哀的事,因为所有人在他们的光芒之下都只能沦为配角。
克里斯不是一个甘心做配角的人,所以他正在努力开发自己的第四个四周跳,也就是4F,但进度并不好,因为他早年也有4F错刃的毛病,虽然刃已经改过来了,但开发四周跳却是件难事。
但克里斯改刃后的F跳法是属于比较正常的跳法,如果连勇利用他的奇葩跳法都能硬出4F的话,克里斯觉得自己没道理搞不定。
勇利在席间一直没说话,只是抱着一大杯冰啤酒,时不时喝两口,维克托在他喝到一半时把杯子夺走,倒了一杯热热的柠檬水塞人手里,让他继续抱着喝。
克里斯看他苍白的脸色,关心了一句:“你没事吧?”
勇利耸肩:“还行,我大概有点晕机,所以要缓一缓。”
之后侍者送上几个果盘,维克托将其中一个塞勇利怀里:“你别光喝水,吃点东西。”
勇利哦了一声,又捏着叉子插水果吃,老实说他今天可能是真的被晕机反应折磨到了,所以看起来有点呆呆的,反应迟钝,但也显得莫名的乖,维克托塞什么东西到他手里,他都接着。
威尔看得想发笑,见勇利不停地挑盘子里的橙子、西柚、草莓吃,而且津津有味的模样,他心想饭店附赠的果盘莫非味道很好?就也跟着吃了一块,接着就立刻被酸倒了。
看威尔的脸都被酸得皱成一团,克里斯好奇的也插了块橙子放嘴里,接着默默吐了出去。
God,这橙子酸得也太绝了。
一群不同国家的选手说话自然都是用的英语,但克里斯已经被酸的脑子里只剩下母语,他用法语吐糟道:“天啊,勇利,你不觉得酸吗?”
勇利愣了一下,下意识用俄语回了一句:“捏特。”(不)
接着他反应过来,补了一句法语:“Non.(不)”
说实话,勇利被飞机折磨出来的呕吐欲,在吃了果盘以后好转很多,甚至终于有了饿的感觉,这时勇利才想起自己最近几天因为轻微的反胃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但体重却微妙的一点都没降,甚至还长胖了1斤,这也是他近期只吃全麦面包和代餐粉的关系。
身为花滑选手真的不能胖啊!胖起来的话,跳四周的时候很容易蹦不起来的。
不过明天就比赛了,勇利再减肥也不会在这时候为难自己的身体,他心想今天就好好吃点东西,以保证明天能有精神的走上赛场。
然而等菜式上来后,勇利的脸色就有点变。
一盘三文鱼沙拉摆在他的面前,勇利勉力吃了两口,就觉得鱼肉前所未有的腥,他忍不住侧身干呕了一下。
“抱歉。”
他扶着椅子起身,向侍者询问了卫生间的位置,然后跑了过去。
曹斌张大嘴,问维克托:“瓜哥没事吧?”
维克托紧皱眉头:“我不知道,他最近胃口一直不太好。”
他站起身:“我去看下。”
威尔看着他的背影,猜测道:“勇利这是肠胃炎吗?”
克里斯摊手:“大概是?”
勇利蹲洗手间里狂吐一通,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马桶,只差没呕出胆汁了,维克托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最后把人扶起来。
他问道:“你还好吗?”
勇利很想说自己还行,吐完以后轻松多了,但考虑到就算他说自己没事,维克托也不会信,于是小南瓜只能诚实的承认自己大概有点肠胃炎。
维克托让他半靠在自己怀里,手臂微微勇利,扶着人往回走:“那我给你点一些清淡的汤水好吗?回去以后就睡觉和好好休息,马上就要比赛了,好多药物你也不能吃。”
勇利叹了口气:“只好这样了,我居然在吃饭的时候干呕,这真是太不礼貌了,但愿大家不要介意,也没有干扰到他们的兴致。”
维克托笑着安慰他:“没事的,你不舒服是所有人看得出来的事,不会有人为这个怪你。”
回到席间后,大家都关心了勇利几句,然后勇利是彻底碰不到一滴酒精了,维克托不允许他吃任何刺激肠胃的东西,会让他不适的乳蛋白制品也被排开,最后在菅原的建议下,摆在勇利面前的只有清甜的玉米汤以及土豆泥。
在草草吃了点东西算是搞定晚餐后,小南瓜就被维克托带回酒店休息去了,。
第二天起来时勇利立刻察觉到自己的不对——他的体温似乎有点高。
维克托摸了下小南瓜的额头,立刻去叫了队医保罗过来给人量体温。
过了一阵,保罗甩着温度计,对雅科夫摇头:“低烧,如果勇利昨天就有呕吐症状的话,可能是肠胃炎导致的发热。”
在这个紧要关头生病,对选手来说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噩耗,雅科夫都觉得勇利实在太倒霉了,这大概就是求生者的非气爆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