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指尖的烟头掉了一些:“你敢......”
焉玉绾打断他:“我打小就生在乡下,性子野得很,有什么不敢的,还有我劝你还是不要太嚣张了,你把我关在别墅的那几天,我不小心发现了一些你的秘密,已经存档了,以后你要是让我有一点不开心,我就把它曝光给媒体。”
祁湛:“......”
“最后,一楼浴室的花洒水流量挺大的,洗着很舒服,以后你不许跟我抢。”
祁湛:“......”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了,不想娶她就偏要嫁,人性泯灭道德沦丧也要嫁!
怼了一通,焉玉绾潇洒转身,大步流星地朝楼梯那边走去。
*
第二天,是一阵手机闹铃叫醒了焉玉绾。
她睁开眼,白色薄纱被窗外闯进来的春风吹开,落了一些到她的脸上,凉意四下散开,她把脸埋进被子里,过了好半天才又露出来,掀开被子,穿鞋,随便薅了两把凌乱的头发,就戴上兔子帽下楼去洗漱。
别墅里多出了几个人,看穿着打扮,是这栋房子的佣人,其中以昨晚打扫卫生的阿姨为首,正和管家张原在客厅说话。
焉玉绾闻到从厨房那边飘来的饭菜香味,肚子咕咕咕地就叫唤了起来,她饿得心慌,脚步雀跃地跑下楼,就冲去卫生间里。
祁湛要出来得晚一些,身上的黑色西装穿戴得十分平整严谨,他一边系着衣袖的扣子一边往楼梯下面去,刚走下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只粉色大兔精,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溜过去。
祁湛眼色一沉,一把逮住大兔精的耳朵,给抓到面前来。
衣领勒得大兔精的脖子有些难受,看到是他,大兔精就抱住他的手腕,两道黛眉就深深皱起来:“干嘛呢你?”
祁湛眯着眼打量她一会儿,似乎有些不明所以,但不过半晌,祁湛想起一些什么,表情变回往常的冷淡,松了手,祁湛单手揣进西裤裤兜里就往饭厅那边去。
“先生早上好!”在周围干活的三个佣人连忙齐刷刷哈着腰向他问好。
焉玉绾瞅着他的背,摸了摸头顶,大早上的抓她耳朵干什么啊,真是闲着没事找事干。
“小夫人!”这时,阿姨从客厅那边小跑过来,特别高兴地看着焉玉绾道,“昨晚睡得还好吗?和先生一样起那么早,我还打算再过半小时才去楼上叫您下来准备准备吃早饭呢,先生得去公司,平常就是这个时间点起来,别是我们在楼下吵到您睡觉了吧?”
焉玉绾神情有些迟钝:“......没有,是我一会儿有事得出去一趟,就起得比较早。”
阿姨松了一口气,又疑惑道:“看表情,您是不是不记得我了小夫人,我就是昨晚接您进家的那个阿姨,我姓吴,大家都叫我吴姨,小夫人身份特殊,是我们先生的未婚妻,随便叫我什么都成。”
走着,祁湛突然止了步子,侧头往后看过来。
焉玉绾浑身不由得一紧,眨巴眨巴眼对上他的视线,又撇开。
阿姨注意到,便保持亲和的笑容,向祁湛颔颔首道:“先生,早餐已经做好了,您和小夫人快过去吃吧。”
又听到小夫人三个字,祁湛的眼神冷冰冰瞟向焉玉绾,脸色绷着,从头到脚都写满了不悦和不耐烦,正要开口说点什么,焉玉绾两只手插在荷包里,踩着棉拖大剌剌地碰了他的胳膊一下,就兀自往饭厅里面走了。
祁湛:“......”
浓郁的香味又接二连三地蹿进焉玉绾的鼻子里,一坐下,焉玉绾就开吃,才懒得跟他勾心斗角猜来猜去,早餐它不香吗?
填饱肚子后,祁湛还坐在她对面慢慢地喝着粥,吴姨和张原都没在旁边,两人单独待着的十几分钟里,一句话未说,气氛缄默得十分诡异。
焉玉绾觉得祁湛也挺诡异的,简单吃个早餐也要摆着一派别看老子老子很无情很冷血的架势,配上他暗黑风格的西装,左胸上别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玄色胸针,是一弯血色月牙的形状,手上还有纹身,特别像岛国电影里的那种反派病娇。
真不知道他这样是为了什么,吓唬人么......
捉摸不透男人,焉玉绾擦干净嘴,就像阵风一样,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在里面窸窸窣窣捣鼓一通,换了套新的衣服,挎着她ck的梯形包就出了门。
这会儿,张原站在车身外面给祁湛关门,看见焉玉绾着急忙慌地从家里跑出来,眼睛就眯成一条线,喊住她:“焉小姐,需要我派车送你吗?”
“不用啦张管家,我约了车,已经过来接我了,”说完,焉玉绾挥挥手,把梯形包甩到后背去,就朝反方向跑去,“我有点着急,先走了,拜拜!”
“注意安全焉小姐。”张原笑着叮嘱了句,就回车里来。
后排,祁湛盯着后视镜里,焉玉绾一头微卷长发迎风甩在后背,垂感很好的短裙包裹住她两条纤细的白腿,看上去有点瘦过了头,却跑得飞快,眨眼间,她就没影儿了。
张原见他目不转睛,便试探道:“先生,焉小姐这一来,有董事长在背后帮衬着,之后恐怕很难离开了。”
“你觉得她会主动离开吗?”祁湛靠回椅背,闭上了眼。
张原犹豫,“这个......焉小姐看起来挺好说话的,您跟焉小姐好好谈谈,没准......”
“她要留,就让她留下来吧,”祁湛打断,“先不要对外公布她的身份,我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