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人群后头,喝酒的那个男人推开人挤到前面来,眯起眼睛,表情十分不耐烦,但在看到祁湛的那一刻,他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下,换成了惊诧,“祁祁祁祁......湛?”
此人叫柳立南,是柳如微哥哥的独子。
祁湛单手抄进裤兜里,厉声道:“我的未婚妻,你也敢动?”
柳立南的眼皮猛地扯了扯,指着焉玉绾:“没没没.....没那么巧吧,我在服务区随便抓个女人都是你的未婚妻,你是不是太霸道了点儿?!”
“放不放?”祁湛话音刚落,高速路口便驶进来两辆黑轿,绕到这帮人后面去停住,六名宽膀大汉下车来,站成一排堵住了他们后退的路。
柳立南回头,咽了咽口水,他突然张开手,凶神恶煞地要去抓焉玉绾的脖子来威胁人,不想祁湛当即警告他:“碰一下,砍一刀。”
“......”柳立南连忙收回手,假装去揉太阳穴,祁湛他知道,祁家的二儿子嘛,当年祁千洋派人去国外的一座小岛上捡回来的,至今他也搞不清楚祁湛是不是祁家亲生的,不过既然敢把父亲送进监狱,这样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说是白眼狼都高看他了,活脱脱一个杀人不见血的魔鬼,招惹一下,小命就没了。
连最有希望能扳倒他的祁樾平常都要避让三分,不敢光明正大整他,柳立南一个外人,自然也是没胆子这么做。
柳立南连忙用眼神示意手下放了焉玉绾,笑着对祁湛说:“放放放,我放,未来的表嫂肯定得放,你们干什么呢,都给本少爷让开,离我表嫂子远点儿,表嫂,您慢走。”
柳立南一改方才浪荡的态度,变得尤为客气礼貌,亲自为焉玉绾开路。
四周的人立马如鸟兽散,焉玉绾飞快朝祁湛跑过去,奔进他的怀中,双臂环住他道:“原来是你,我还以为......”
焉玉绾嗓子一哑,没说出来后面的话,心里就委屈得紧,把整张脸埋进祁湛的胸口里,似乎这样,才能得到最大的安全感,沉默了十几秒,她出声,撒娇一般的:“祁湛,我的手机掉了。”
“马上给你找回来,”祁湛摸摸她的头,有一名魁梧的保镖跑到面前来,祁湛便吩咐道,“小夫人的手机掉了,找到它,还有,这帮人吓到我的宝贝儿了,都教训一顿吧。”
“是,先生。”保镖弯腰点头,扬起手摆了摆,后面的人得到指示,就团团将柳立南那帮人围住,开始见一个打一个。
“祁湛!我操,你他妈敢叫人打我!”混乱的打斗声里传出柳立南的尖叫声,“我回去就跟我姑妈告状,你死定了,哎哟......你怕什么,给本少爷打回去啊废物!”
刚吼完,柳立南脸上就挨了一拳,当场就被打哭了。
半夜的服务区没有保安警察,加油站那边的店员一早就被柳立南带人进店给恐吓了一道,看着这一幕自是解气,不会报什么警。
跟着祁湛来的保镖大哥们特别称职,为了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几乎打红了眼,将全身的本领都施展出来,放开手痛痛快快地干架。
懒得看这种场面,祁湛摸到焉玉绾的手,就拉着她去副驾里面坐着,给她系好安全带,便开
车离开了服务区。
......
经过一夜的奔波,第二天下午时分,焉玉绾才起床,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陈列,只是她的东西全被搬空了,这会儿正在祁湛的别墅里安享晚年着。
焉玉绾下床穿鞋,把窗帘拉开,窗户也全部推开,她在临江镇的家是一栋独立的三层小洋房,一楼用来开超市,后院则是花草的天地,种了五年的樱花树长得茂盛,花朵枝桠都要伸进她房间里来了。
后院面积宽敞,放眼望去青山绿水,从后门出去往右拐个弯,就是镇上的主干道,地理位置优越又便利,焉明许时常会搬一张桌子来树底下乘凉煮茶,闲暇的时候就邀几个麻友过来打牌。
祁湛的车停在后院里。
昨晚她和祁湛是凌晨六点才到的临江镇,焉明许起得早,刚好给两人开门,让祁湛随便找块空地停车,然后去搬了床新的被褥来,以夜里行车太辛苦为由,叫祁湛在她房间里先打个地铺将就睡一下,第二天再安排客房。
焉玉绾看着床上凌乱的两床被子,叹息,祁湛那个大少爷,哪肯睡地铺。
“小湛,小湛你在哪儿呢,快过来帮奶奶搬一下东西!”
楼下传来焉明许的吆喝声。
焉玉绾探身出窗外仔细听下面的动静,今天星期五,是超市进货的日子,别是叫祁湛那个公子哥去搬货吧。
祁湛根本不会做这种事,焉明许还喊他,这不是制造矛盾嘛。
焉玉绾忙去翻行李箱,找了件长款的连帽卫衣套在身上,跑下楼去。
货车堵在超市门口,司机和一个清点货单的人照例先把货给搬下车,焉明许摇着蒲扇在旁边一边看着,一边指挥祁湛把这箱搬去那边,那箱搬来这里。
祁湛一身黑色的休闲衣裤,跟焉明许雇来的小工一样,“任劳任怨”地工作着。
场面出乎意料的和谐。
焉玉绾心惊肉跳,小跑上去把祁湛手里的纸箱抱走,控诉道:“奶奶,别人第一次来,你怎么能让人家搬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