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昼锦掀开托盘的白布一看,那银针黑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敢问仵作做这行多少年了?”
那仵作心想,来了来了,这便是甩锅的惯用开场白。她们这做下等人,就是要经得起质疑,受得了打压。
稳住心神,回道:“三十又二了。”
千昼锦点点头,又问:“那,依据你的经验是何等毒物才能使银针变作此。”
仵作微愣,垂首道:“便是剧毒方能有此效。”
千昼锦笑了。
“不错,那既然是剧毒,那与我有和干系?尤掌教不是说了我那药丸是微毒吗?怎的到了城主的胃里,就是剧毒了。”
安陵雁大怒,颤抖的手指着她。
“你还想抵赖?!”
千昼锦转头又问那仵作,道:“可在胃里发现了药丸?”
仵作答道:“未曾。”
“所以,就凭她中毒而亡怎能定我罪?”
看向那还欲强行将罪责扣给她的安陵雁,又道:“如果按照你的逻辑非要定我罪的话,那半个璇霄城的人是否都要抓来问话?
别的不说,这药师协会里面药材众多,还有来来往往一些药商,就得先办了。”
安陵雁被呛得说不出话,她心中早已认定她就是凶手,无论她千昼锦怎么狡辩都不能改变她的看法。
这点千昼锦也很明白。
“我劝你还是冷静下来思考一下,别老将眼睛盯着我。一门心思咬着我不放,说不定耽误了追捕真凶的时间。”
千昼锦本以为今日就算过了,怎料下人来报说是三郡主也死了。
这可乱成了一锅粥了。
外面的百姓分分揣测是不是冤枉人了,这千昼锦人都还在这里呢,怎能作案?莫不是还有团伙。
衙役匆匆将千昼锦押了下去,去往了城主府。
待在牢里对外界一无所知,千昼锦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脑海里将各种情况都分析一遍。
是仇杀还是夺位?
城主一位虽然都由安陵家族的人担任,却都是由院长委派的,基本不牵涉继承问题,能力足够,哪怕是安陵家族旁系也能上任城主一位。
这个可以暂且不考虑。
还有一种可能是碍着某些人的路了,所以被干掉了。
不过向来只有别人碍着城主的路,还没有听说城主能碍谁的路。
秋猎之后兴许与沈家算是结了仇,这连着将三郡主也干掉了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到了夜间千昼锦总算明白了。
根本不是城主碍了谁,那个要被清扫的人是她才对。城主不过是成了一颗陷害她的棋子!
衙门首次连夜开堂,将她押了上去。
三郡主的死法与城主无异,只是从三郡主胃里发现了几颗未消化的药丸,这次还多了人证。
那丫鬟哭哭啼啼描述着事发之时的情形。
“三郡主因为不能修炼,郁结于心已经好些日子没好好吃饭了。
那日城主拿了药丸来了说是有位丹师给的,养身子很有用。宽慰郡主先养好身子,之后便想法子为她修复丹田。
三郡主燃了希望,便喝了碗粥,并着服用了药丸。担心亏了药效,没人都只喝素粥,午时之后再服用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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