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殿内只剩下她和那口棺椁了。
千昼锦小心翼翼从暗处走了出来,绕着被黑色的铁链将石棺紧紧包缠绕的棺椁观察了一圈,隐约还能看到铁链上的血迹。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沈家主还要大费周章的将沈兰的棺椁锁起来。
死气中夹杂的红晕从棺椁溢出,绕着铁链流转,顺着铁链流向棺椁上方的一把大锁。千昼锦垮过红烛,盯着大锁上的符文出神。
这锁紧紧是为了防止死气溢出吗?
指尖轻点,死气瞬间在她指尖溃散。猛然间地动山摇,棺椁开始剧烈晃动,黑色的死气无法抑制地从缝隙中窜出,铁链来不及引导,整口石棺开始散发出刺目的白光,瞬息之后,棺盖上呈现出一道道金色的符文,石棺这才平复下来。
感觉到空气的微变,她来不及多想,直接进了空间。前脚进,沈家主后脚便飘然而来,站在她方才的位置凝眉思索。
“既然来了,那便现身吧。来着皆是客,躲躲藏藏就没意思了。”沈家主说道。
等了半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沈家主又继续道:“既然你不愿意出来,若是被我找到,可就别怪沈某人‘招待不周’了。”
千昼锦吃了一颗葡萄压惊。
沈睿敏这家伙还真是疑心重。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才涌近来一群佣兵,为首一人看起来很面熟。
对了,好像之前在沈玉玦身边见过这个人。
“大尊。”红玉恭敬道。
“嗯。有老鼠进来了,你派人将所有的出入口都堵死,一只苍蝇也别放过。”沈睿敏沉着脸吩咐道,“那群不中用的家伙就都处理了吧。”
“大尊?这……”
“怎么?质疑我?”沈睿敏转头眯着眼说道。
“不是……属下只是觉得现今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前两次已经牺牲了太多的佣兵,现在城内正在开展药宗大会,人手调度频繁恐被人发现端倪。”
“嗯。”
红玉跪在地上,小心试探道:“那……”
“那便依你所言再留她们几日。过几日下海,让她们开路。”
红玉松了一口气:“属下遵命。”
大尊的脾性越发古怪,宁愿去刀口舔血也不愿过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
众人走后,沈家主坐在黄金座上一言不发。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千昼锦见她似乎也没有想出去的意思,便在空间吃了些果子休息。哪知道这人老僧入定,她都睡了两觉了也不见她挪动一下。她干脆在空间打理起了药材,收拾了一下各类作物和牲口。
忙忙碌碌,掐算着日子。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沈家主终于睁开了眼,眉间的朱砂黑的发亮。
千昼锦见她在朱砂上比划了两道,皱眉咬唇显得很痛苦。黑色的血迹从朱砂渗出,顺着鼻骨流到眼槽,眼白瞬间被染成了黑色,冒出缕缕黑烟。
她痛呼出声,从朱砂上竟然祭出来一方黑色的小鼎。气喘吁吁将鼎取下,咧着苍白的嘴唇大笑,宝贝地摸了摸。
“过两日就要看你的啦。”
小鼎似乎在回应它,在她掌心旋转了两圈。
千昼锦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忽然感觉胸口一痛,自闭许久的百无突然出声:“是它!是它!原来如此……”
“谁?”
“妄生。”
“你是说那口小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