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只一想之前皇阿玛叫人给十四爷送的密信,心中便紧紧的提了起来,要他说,若只是军务上的事儿,皇阿玛着实没有必要明里一套暗地里又一套的。
可皇阿玛不光这般做了,他叫人细细打听了,皇阿玛似是还没少给十四爷送密信的,两三日便是一封,真不知皇阿玛是什么意思,十四且才不过走了月余罢了,难不成就那么想?
想到这儿了,四爷不由得又加快了些脚步,去书房见了隆科多。
隆科多稍稍朝四爷见了礼,而后也不废话什么,直接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厚布包递给苏培盛,苏培盛赶紧的打开了,露出里面厚厚一沓子信呈给了四爷。
“这些且都是年羹尧转抄来的信,里面只有来的,没有去的,十四爷给万岁爷写的信一般不停留什么时辰,写完便直接让亲信送回京中了,年羹尧便也没机会得知其中内容。”
四爷微微颔首,点了点下首的座椅让隆科多坐了,如今城中已然戒严,幸而隆科多管着九门,不然如今可着实没法儿随意走动了。
不过这走动也不能太过张扬,只得入了夜悄悄避着人来,这一沓子被隆科多揣在怀中的信都是冰凉冰凉的,想来隆科多也被冻得不轻,且赶紧的叫人给舅舅上了茶。
这一沓子信尽是年羹尧转抄而来,此人颇为细心,倒也为了方便一个个的看,便在信封一角上写了时间,便也省得四爷挨着个儿的打开排了顺序再看了。
这头一封信送出去的时间便是十四爷刚带大军走了第三日,四爷原以为皇阿玛是近来才给十四频频的送信,如今一瞧,着实没想到皇阿玛这般牵挂惦记着十四呢。
且打开了瞧,上头除了一些劝诫的话外,便尽是一片浓浓的关切了,诸如什么“近来颇有些风沙,你且仔细封好领口和袖口,免得夜里更衣时,衣裳里尽是沙土,倒也不好沐浴,着实难忍。”
抑或是,“想入藏需得穿过瘴气浓郁之地,朕原还想着叫太医给你配些个药丸子,可你走的着实急,太医院一时间亦是做不出来这般多,如今隔了三日,总算是做好了几瓶子,你好生收着,莫要逞强、、、、、”
四爷看着皇阿玛一片浓浓关切,心中着实是气愤,亦觉得极其讽刺。
他小时候跟着皇额娘过日子,因着能时常见到皇阿玛,倒也算是跟在皇阿玛身边儿长大的,可甭管他有多努力读书,有多想讨好了皇阿玛,皇阿玛也不舍得多给了他什么关切和笑脸。
那时候的皇阿玛除了在意他的保清和保成,对下头其余的阿哥们且都是一视同仁着,便也都是淡淡的。
若是他们做得对了,便嘉奖,若是不对,便罚,虽是也没得了什么苛待,可那态度着实敷衍着,没一点儿费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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