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一瞧,原本摇摆不定的心顿时安稳了去,倒也不必纠结什么了,年侧福晋有孩子又有独宠,只要以后不作死,那风头定然不比乌拉那拉氏差呢!
下头人一个个的都心思活络的紧,又是极有眼色的,这会子便有那大胆的小公公小宫女们凑上前跪在四爷和年侧福晋跟前儿,递了有孕妇人能喝的热茶,见年侧福晋旗装下摆被雪泥污了去,又赶紧的拿来了干净的素白旗装给年主子更衣。
这些奴才四爷用不惯也不放心,下头给端来的茶已然是苏培盛分出来一小口验过、亲自试过的,四爷仍旧不放心,他又抿了一口试了试,这才给年甜恬喝。
更衣的事儿更是不消得旁人来操心,见衣裳鞋袜都给送齐了,四爷不消得人伺候不说,更是嫌殿里人多不方便,这会子且把殿里伺候的都赶了出去。
连景顾勒都没留,叫苏培盛送去各皇孙们跪着的外殿去了。
府里二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也都来了,因着没有隆科多的特别嘱咐,宫里一有消息他们便来了,一点儿耽误不得,比景顾勒多跪了两个时辰呢。
这会子正是用早膳歇会子的时候,正好能让景顾勒吃点儿喝点儿少跪会子了。
四爷先前还特特的给二阿哥递了信儿,让他照顾着些弟弟们,景顾勒身边儿跟着的人也不少,倒也不怕伺候不周了。
殿中的闲杂人等一走,门儿一关,年甜恬当即便有些克制不住情绪了,也不让四爷伺候她换衣裳,拉着四爷的手让人坐下,还没开口便红着眼睛想落泪。
“爷的身子到底如何了?苏培盛虽是瞒着我,劝我不必听风就是雨,可我一瞧你便觉得你面色不对,你可别瞒着我,你不告诉我你身子如何了,那才叫我真真担心呢。”
四爷着实没想到年甜恬刚一入宫便听说了这个,面上着实不好看,心想着定然是有人刻意算计着,见不得他和年甜恬得了什么安稳呢,到底是谁多了嘴,回去且得让苏培盛给处置了去。
这会子倒也顾不得怎得处置下头的人了,四爷揽着年甜恬,细细的安抚着人。
“甜恬别哭,爷都不瞒你,都不瞒你。”四爷捧着茶盏给年甜恬喂了些温水过去,让年甜恬暖暖身子,这才轻描淡写的说了自个儿的情况。
“爷的身子没外头说的那般厉害,爷不过是睡了一觉罢了,皇阿玛走了,爷是真真的难过,身子是有些不妥,也只是太过悲痛的缘故,并非爷累倒的。”
“昨儿白日里爷歇了的,夜里从三更便歇了,一直到你刚入宫的时候才睡醒,一点儿都不累了,你莫担心,爷心里都有数,定然好好的顾着自个儿,不说旁的,为了你,爷也不会拿自个儿的身子开玩笑。”
年甜恬撇着嘴忍着泪点头,不住的吸着鼻尖儿,原她怀着身孕便总克制不住情绪,这连日来又一直为四爷提着心,这会子便是忍也忍不住。
憋了好一会子,到底还是没忍住,抱着四爷的腰,脸埋在四爷的颈窝儿里哭了一阵子。
“你除了中间儿叫小桂子送来回信儿便再没什么消息了,我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更担心有人趁机作乱,暗中对你使了什么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