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文笔略有些稚嫩,可你如今这般年纪能写出来这样的文章实属难得,你们兄弟亲近着,留下来给景顾勒当伴读也好,一来可以时常同你姑母相见,二来也不算埋没你的才能。”
“你阿玛年二十一中进士,已然是凤毛麟角,瞧瞧你能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你若是愿意,且回去了好好登门同那额而瑾赔个不是,爷便叫人接你过来,你若是不愿也罢,好好按部就班的在书院读书也使得。”
四爷这般说,一来是看看年熙的性子经不经事儿,二来也是真真的想好好培养些个。
叫年熙赔罪是堵住众人的嘴,这明面上的事儿做不漂亮了,暗地里再怎得引导谣言、风声也是枉然,现下态度好好的赔了罪,一些不明所以的便也不会再跟着说了什么。
若是再有这般声音,那便再添把火去,势头脱离暗地人的掌控,不怕那些个人不慌,届时他再过问,便比现在名正言顺的多,更是能给年家、给小格格正了名去。
四爷都这般抬举了,年熙哪有不应的道理,虽是心中不情愿朝那额而瑾低头,可这主意是四爷和姑母出的,那定然不会害了他去,他只消好生的依着吩咐做了便是了。
“奴才谢万岁爷抬举,奴才能给五阿哥当伴读乃是三生有幸,断不会辜负了万岁爷的期待,如今奴才已过院试、乡试,待来年会试殿试,奴才定然一鸣惊人!”
年熙素日里惯是个谦虚的,可于学问上来说,却是截然相反的态度,断不许自个儿不成,断不许自个儿辱没了年家的门楣,腹有诗书,底气也足,这会子没了什么哭哭啼啼的样子,十足的意气风发。
“好!你这话爷可记住了,若是殿试之上爷瞧不见你的身影,定然治你的罪,且把你日日关起来读书才好!”
四爷玩笑一句,一瞧年熙的样子,便想起来当年年羹尧中进士时的样子了,一如眼前的少年,不过到底比年熙这时候大些,眉眼中比年熙多了些沉稳。
那时候他与年家兄弟多是朋友间的交情,关系尤为质朴,后来年家认他为主子爷,他们间说话才拘着些规矩,不过总归都是极亲近的。
想起来年少时的情景了,四爷心情着实不错,看年熙也越发的顺眼。
这会子说得差不多了,想着叫年家赶紧的回去处置,亦是不方面同年家女眷呆的时候久了,四爷便爷不多留人,叫苏培盛亲自送一送。
景顾勒有心同玛玛和表哥们多说些话,这会子也自请跟着苏培盛走一趟,四爷当即应允,还许景顾勒去年家用了午膳再回来。
一来是想叫景顾勒这个当晚辈的去拜见一下年遐龄年老大人,替他额娘看看家里,二来也是给外头一个态度,此事他这个当万岁爷的已然过问,若是再有人不知好歹,那就别怪他把事儿做绝了。
年家人来时是迎着刺骨的风雪,走的时候不仅雪停了,天上竟也有些隐隐的放晴,一如年家众人的心境,走的时候面上也不由得的带了笑,心里着实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