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原也想多走些个路子送送阿玛额娘和哥哥嫂子们的,可家里人都顾念着她的身子,执意不叫她送了,阿玛额娘更是几番嘱咐,年甜恬便不好再坚持了,只又叫景顾勒跟着些,好生替她送送家里人。
年甜恬则是立在翊坤宫前目送着,直到再瞧不见家里人的身影了,这才带着人回去,关起门来好好的同大嫂和小婧说说话。
刚刚当着孩子们的面儿,她倒也不好细问了小婧同她夫家的后续,亦是因着不知后续如何,怕贸贸然的提起来叫小婧难堪,这才多留一会子人,好生问一问,若是还没掰扯清的,她直依着祯妃娘娘的身份压人去,不怕李家的还不知好歹。
“近来宫中事儿稠,来回递信儿也不大方便,也不知小婧同李家的事儿如何了,我听闻大哥前一阵子回来了,还找李家理论去了,想来那李家不敢造次了吧?”
年甜恬拉着小婧带着魏佳氏去窗边儿的罗汉床上坐着说话,中间矮桌上摆了点心茶水,还能顺带着晒晒太阳,这般轻松惬意的坏境想来能叫小婧的情绪缓和些,心中不那么苦闷着。
年甜恬想得体贴,可有些事儿倒也不全看在环境,只一提那恶心的人和事儿,便将眼前什么好景致都毁了的。
“别提了!倒也是这一两月咱们才算是瞧清楚那李家的嘴脸,真真叫人恶心的,当初倒也不知我和你大哥怎得瞎了眼了觉得那李家是好的,真真是将小婧往火坑里推了!”
魏佳氏是满人家的格格,出身不低,那性子从来都是再温和不过的了,且嫁进年家这么些年了,年甜恬还从未见人情绪这般波动的时候,更是没听魏佳氏说过这般厌恶了人的话,瞧着着实是叫人气得很了,仪态风度都不顾了。
“怎的?那李家的还敢纠缠不休不成!什么东西!不给他们些个颜色瞧瞧还真当咱年家无人了?”
年甜恬还没听缘由的便也跟着恼了去,倒也听景顾勒说过李家对小婧做的那些个不堪事儿,这会子只一听魏佳氏厌烦的话,便也跟着火气直冒。
反倒是当事人小婧最是冷静,这会子又是安抚自个儿额娘又是安抚姑母的,她已然心死了去,说起来李家便也没什么气不气、委屈不委屈的了,只不愿叫家人再跟着难受气愤了,为了那些个渣滓,着实不值当的。
“说到底他们原先敢对我那般嘴脸,到底还是受人指使,亦是狗眼看人低罢了,总觉得阿玛官位不高,玛法也早早致仕了,我亦没什么亲兄弟,便觉得我软弱可欺了。”
“他们一家子兄弟不和,便也以为咱们年家各房有各房的不和,他只觉得即便二叔是定西大将军又能如何,姑母位高又能如何,管不得我这嫁出去的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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